他动摇了。
处置完元嗣回来的路上便已经动摇了,离开那个金色的囚笼越久就发现越是思念,尤其是当他偶然一瞥将岸上送行的男子身影当成元靖的时候,那种思念便疯狂的蔓延,渐渐浮出了水面,越想要忽视,它便越发张狂的生长。
他想回去,去那人的身边,痛哭流涕一番也好,跪地谢罪也好,只要能让他原谅自己的鲁莽。
这时他才意识到,心里珍视的青南公子和元靖比起来,有多飘渺。失去前者的悲伤越来越淡,对后者的爱慕与日递增。
只是这样回去恐辜负他的嘱托。
沉季同想着,只有一点进展,哪怕微不足道的进展就好,也能让他名正言顺的去见他了。
清风吹远了思绪,沉季同刚一回神,就看到了岸边自己人挥舞旗子的信号。
沉季同招呼喜全去叫船夫往回赶。
他也随即起身去了船舱外。
另一位不识字的奴仆照例帮他收拾书卷。
沉季同刚刚从书箱拿出来的书被碰掉,一封沉季同少年时写给青南公子的信飘了出来。
没有信封,只在开头处加了信封上该有的“青南公子亲启”以表正式,纸上模糊的字迹洋洋洒洒记录了他曾经纯粹含蓄的深情,还有无从寄出的苦恼。
末尾处出现了几个与全篇不大相同的字,看上去存留时日不过一年,似是石碑上的镌刻,刚劲有力,墨迹清晰——得卿倾慕,朕心甚慰。
奴仆看了一眼,只觉字迹赏心悦目,不懂其中含义,折起来放回了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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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只靠岸后沉季同迈下来,问道:“何事?”
来人身边多了熟悉的京中面孔,凑上前来,急声道:“丞相,西南起了战事,军情紧急,皇上带军御驾亲征,今以与萧将军回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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