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惟德轻松就抓住了她乱挠的手,半晌之后才把已经被吻到酸软的女人松开。他舔了下自己嘴角被咬破的血,“咬人不是一个好习惯。”
“……”和悠大口大口的喘息,靠在他臂弯里头紧紧地闭着眼,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他,更何况说话。
他拇指擦掉她眼角涌出来的泪,笑道。“而拿发簪刺伤我,也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
“……”
和悠一下就睁开了眼睛,张开嘴却最终咬住了嘴角,无论是否认还是分辩都不打算做了。
闻惟德抬手从自己松散的发冠里抽出那根发簪,当着她的面,稍一攥紧,那发簪啪地一下变成了一片金属的光粒,连齑粉吹尘都不剩下。他手指拂开她的发尾,露出她愈加苍白的脸色,沉沉笑道,“下次,试试别的吧。”
她再一次发现了自己在闻惟德面前的天真——说来,他怎么能察觉不到她起了杀心呢。
他这样强大的存在,怎么能察觉不到。
所以才会在那会,恰到时机地打开了抽屉,拿出了那宝石罢了。
和悠感觉自己的心好似同那个发簪一样顷刻烟消云散,与他而言,她……太微渺不足道了。在这个人眼里——
大概连挣扎都算不上吧,她所做的一切,都连蚂蚁弹弹腿都不如。
可同样的。
闻惟德自认为太过了解这个女人了,所以才他才会故意选了一根相对尖锐的发簪递给她。太镜子里的她,强装冷静的表情倒堪称演技精湛,手指也在努力地不抖,从拿起簪子到垂下睫毛去观察他脖颈的血管,也就眨了两次眼的功夫。
可是到底是知道妖物的命门不在颈上,所以才没有下手吧。
冷血、果断。
可这近在咫尺的杀意,只让他觉得……
他其实说不上来这种心情,去打开抽屉拿那颗宝石的时候,也只等她下手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罢了。
可惜。
她还是她,还是那个第一次见到就让他印象深刻的女人。
——锋芒锐利,偏极会隐藏。光芒盛烈,偏要逆光而为。骨铮心胜,偏弱不经风。
也难怪……旁人都认不出她的真面目。
而这个时候,突然传来李楠有些焦急的神识传音。
“苍主,出事了……出事了。闻督领要见和悠。我们,我们拦不住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嘴角的笑容沉了下去,放开了和悠。“简单束一下就好。我有些事情要处理。”
和悠察觉到他的心情不知为何变得很差,虽他说的不甚清楚,也明白她就只需要把他的头发简单扎一下,拿过银丝玉绦给他绑着。
而闻惟德此时也从李楠的神识传音里了解到了前因后果。
闻望寒是昨天夜里从静潭离开的,第一件事就直接杀上了天壤和地息,所有知道、参与和悠这件事的手下,要不是常徽和穆世杰半路来拦——
天壤和地息现在,不止只是死了这点人了。
之前负责建地牢的那帮人,下到工匠,上到阵师纂师……以及地息安排建地牢这件事的几个精锐,都被他。杀了。
闻望寒毕竟是苍霄的督领,没有人会防备着他,哪怕是在半夜的情况下见到督领亲临,大多数人在睡梦中惊醒,都诚惶诚恐地开门迎他——
而谁也不会料到,这位上门就是直接为了杀人来的,在他的修为压制下,这些人根本连反抗都做不到,基本都当场毙命。
这很正常。
闻望寒不止在北旵、甚至在上曦以及周边小国间出名,并不只是因为他是苍主的弟弟,而是因为……他本身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。
这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……
直到常徽和穆世杰察觉到不对劲,前来阻拦。
可是也已经晚了,他已经杀了不少人,除了负责的工匠等……
“地息死了十七名精锐,天壤死了两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