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到地方就先听见刀刃破空声——
武场之上,五名军士呈棋圆状围住一名暗红发色的男子,他半身精赤,只穿一精劲贴身武裤。古铜色的肌肉在日光的照射下,汗水挲过一条条不规则晶莹的线,滚过小腹人鱼线上的红色纹身,与若隐若现的毛发没入裤内,似日轮之下绵延的山脉,鸣响回荡着古老的、生殖崇拜的歌谣,欲念与神圣混淆无界。他手持一长一短的弯刀,在手里盘了两个刀花,就瞬冲了出去。
他明明以猎豹般地姿态弯腰曲背地绷紧肌肉冲向其中一人,却不过虚晃一枪,转身一脚踹飞其中一个持长矛的军士,灵敏地踩住矛柄,借着那矛柄迅猛地去势在半空中转身一个漂亮利落地甩刀,以刀为翼地朝左侧一人的后背扫去,从后面勒住那人的脖颈,腾身抓住他试图反抗的胳膊狠狠一掰,与此同时别开头避开贴脸攻来的一剑。
真刀真枪的五个人敌他一人——
还被这一人给完全压制。
但是。
很快。
闻望寒下意识朝前一步想出手,却被闻惟德抬臂拦住了。
果然就像闻望寒预测的那样,刚才一以敌五还能压制住对方游刃有余的年轻男子只善近战,远处弓弩从叁个角度急发数箭,还刻意瞄准了他受伤行动不便的死角。
他小腹有旧伤,再怎样敏锐的判断力纵然料到,也无法躲开。
但那极为刁钻的角度而来的一箭在刺伤此人的空中就猛地悬停了,随即啪嗒落在了地上。
年轻的红发男人这时松开跟他陪练的手下,转过头来,惊喜道,“大哥?诶,寒哥也来了?”
“嗯。”闻惟德神色难得温柔。“望寒记挂与你,我正好也有余闲,便带他来看看你。”
闻絮风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软巾擦拭着汗水,走过来对他们笑了起来,一蓝一紫的瞳中清澈地见底。“寒哥别乱操心,我好着呢。”
“……”闻望寒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精赤的上半身上。
闻絮风的左胸口和小腹上,有两道极为相似的伤痕,并不狰狞也很小,甚至疤痕颜色也不深。但是那两道伤痕极深,他转过身时可以看到后背也有两道小的伤,里面还有些许橙红色的灵力波动在不停地作孽。
他察觉到闻望寒的视线,低头看了一眼,满不在乎,“嗐,没事,这伤早不疼了。”
闻惟德接过话去,“不疼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