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幅工笔画能看出来笔法娴熟,线条极为流畅,工技当不亚于一些所谓的大家书画。能看出来除了作画的人的确有极深的画功,更能从那一色一线里看出来作画的人有多么的用心,将一副普通的人物工笔画得极为传神生动,仿佛画中人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。
“这就是他姐姐么?”槃王看着眼前这幅精细的人物工笔,“与和筹并不太像,容姿可比他逊色不少。”
他注视着那画中女子传神的眼睛,虽画中在柔柔笑着,睫下好似不是一双普通的眼睛,而是在他面前摊开的书卷,蕴着千言万语,柔情百转的诗词,性格定是柔弱不堪,而那自然垂落的眼角总觉得……少点什么……
少点什么呢。
“是的是的,主子。”那下属也连忙附和,“这女人的确样貌远不如和筹公子呢,而且看起来就一副苦相。”
经下属这么一说,槃王忽然想起来了。
少点眼泪。
这样的女人,哭起来,应该……
槃王想着,到是觉得眼前这画到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了。
“陈廉看过画像,说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,也很确信见和筹公子也是在后面的幕考上才有过一面之缘的,那会他身边只有几个同乡,没有别人。而那几个同乡都落榜了,并没有来到天都。主子我们要不要把这画像弄到毓江城张贴出来?”
槃王掀起眼帘,随手扬起手指吩咐下人把画卷收好。“这么大张旗鼓,你是生怕闻惟德不知道我在做什么?”
“……属下知错!”
“不论如何,闻惟德与和筹的交集就是在毓江城。至于闻惟德是不是在找这个女人……去把这画像默上一份,你亲自带人去趟毓江,找到和筹那几个同乡,一定要摸清楚,和筹在参加幕考之前,到底去过哪,遇见过谁,又发生过什么事。”
“是。”
等到这个下属离开,槃王身后出现一个他的心腹,名为参明,小时候和槃王一起长大的。
“主子,闻惟德为了找这个神秘女人多夸张啊,也不知是怎么说通陛下的,让陛下冒着与上曦开战的风险也要听他的封锁上曦边境。能让北旵苍主如此兴师动众,这个女人一定不会简单的。如果闻惟德在找的这个人,是和筹的姐姐,你派人去毓江,不管怎样小心,哪怕秦修竹的万籁寂不给闻惟德通风报信,有他自己的天壤和地息在,也定会引起他的注意的。您为了个和筹,此时引起闻惟德的注意——是不是不太明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