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时候，闻絮风垂目看着怀里熟睡的和悠，抬手抚摸着她的眼角，莫名想起来自己大哥在晚膳时说的话。

『“小风，你不像我们叁个，进入人类的世界时间太短。你涉世未深，又生性单纯，并不知晓人类狡诈阴险，更不知贪得无厌是他们的本能。和悠可能现在的确口口声声地说，感觉你对她很好，甚至会对你不吝感激，以至于你对她心软、仁慈。但是……你就没想过，人类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。现在，她要求你标记她来度过发情期，那以后就很有可能要求你给她更多，更多。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你玩，我只是担心你……会被和悠利用。”』

利用？

就她？

如同纸片一样一手就可以揉碎了。

他又想起来和悠的话。

『“我要向你坦白……我利用了你。”』

这也叫利用啊？

闻絮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，他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，但是……怀里的和悠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，趴在他怀里蹭了蹭，他俯身吻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
——哪怕是利用，他好像，也并不在意。

……

第二天。

和悠这一次发情时间也比较久，今天看症状应该是最后一天了。此时她已经神清气爽，完全看不出被发情折磨的样子了。

闻絮风早晨刚摘了七瓣黄过来，看她一大早就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，把花插在花瓶里，就提着她脖颈朝外拉，“别写了，过来跟我吃早膳。”

同他吃过早饭，和悠回到房间，就出神地看着今天那颗新鲜还带露水的七瓣黄上。或许是发情期马上就结束了，她的目光比之前还要亮上许多，今天那七瓣黄耀眼的橘红色映落在她的眸里，好像点燃了一片火霞。

闻絮风也跟着看那朵花，嘴里莫名地好大一股醋味。“一个破花你也能看这么久。”

和悠回过神来笑了起来，转过身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，趴在他肩窝里，音色莫名有些害羞，“今天会留下来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