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等下。”闻惟德喊住了越淮。“上次的药,效果不错,再给我一些。”
“……”越淮侧过脸来看着书桌后的闻惟德,柔和的瞳色在这样的角度下,满是暗影的阴鹜,“你想对小悠用?”
闻惟德十指交叉合掌,两个拇指抵在下颌颌窝手肘倚在桌上挺直腰身,他的手挡住大半的表情,但黑金色的眸光从半透的纱冕之中迎向他,就像一条蜷伏的龙在巢穴之中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。“和悠心性太傲,若不能确保她不会反抗,便只能从肉体上扼杀她反抗的意志苗头。之前,我想不明白她身为浊人为何要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反抗。现在,有了你这药,我便不用去想了。只要让她像上次一样被药物控制,完全没有自主意识,自然就不会反抗了。人……都是有极限的。这个极限,现在,在你手里。”
“你自己亲自试过我这个药了,这绯鸾香除了催情提升快感,还强烈致幻,什么鸦片柯马都不及它千分之一。”越淮的语气渐渐变得冰冷,“连你们这些妖物、这些清人都无法过量承受药力。更何况是一个人类,一个浊人?上次,你给她用得就太多了,我差点都没救过来。”
“只是差点而已。”闻惟德很是平静。
“你……可真他……”越淮似乎快要忍无可忍了,连骂他都不想骂了的样子,他抬起手揉着自己的眉心,“我不能保证,这个药会有什么副作用,更不能保证,她会不会成瘾。更重要的是,再像上一次那样用量,我不保证能救回来她。”
“成瘾,不是更好吗。”闻惟德松开手掌,显露出完整的笑容来。
“你他妈能不能听我最后一句重点?!”越淮显然气的够呛,“要是你再像上一次那样给她用那么多量,她可能真的会死!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她的自愈能力了?你还想不想从她身上挖出来秘密了?”
闻惟德挑眉,“好,我以后会注意用量的。”
啪——
一道墨绿色的光劈头盖脸地朝闻惟德面前甩过来,他面不改色,只是稍稍扬起下颌,那道藤蔓瞬间把他面前的书桌抽出一道裂痕来。
“上次我的画你还没赔呢,这貂金阊木嵌翡的桌子……”闻惟德笑着拿起桌子上的两瓶粉色的药瓶。
“你快死吧,这绯鸾香是用我的妖力所凝,混杂了我自己经过提纯的信息素。我一个月最多只能给你两瓶,多了没有。”越淮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,扭头就走。
闻惟德把玩着手里的两小瓶药,噙笑看着越淮离开的背影,“因为担心我对和悠做得太过,所以便说一个月只能给我两瓶,故意克扣药量。越淮,你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蠢事,对吧?”
越淮的脚步微微一顿,冷冰冰地留下一个字儿。“滚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