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婚吧。”她冷静的把签了字的两张纸递给他。

陈方泽抬眼去看，葛云萝叁个字写的方方正正，右手握着的笔滚烫的仿佛一块烧红的碳，连同手里的纸，把他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葛云萝坐了半晌，看他犹豫不决，笑道：“签完叫我，然后约个时间一起去把证拿了吧。”

她面上的笑容倒是灿烂，仿佛离婚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。

如果葛云萝是半个月前提出来，陈方泽或许还会痛快写下自己名字。可是，短短半个月，他看清了自己的心，她却提前放手了。

陈方泽接受不了。

葛云萝离开后，他数不清自己抽了多少烟，房间弥漫的烟雾仿佛散不尽似的，他晕头晕脑的在黑暗的房间里坐了叁天，第叁天，葛云萝见到他，第一句话竟是：“你也有今天啊，陈方泽。”

这句话令陈方泽一惊，四年前，她刚来陈家的时候，也说过这句话。

*

葛云萝背着一只破了底的书包，被陈太太带进客厅，她留学生头，黑黑的发能盖住半张脸，陈太太跟她说话的时候，她就掩住自己的脸小声的回答。

也不知在害怕什么，葛云萝被陈太太拉着的手微微颤抖，她对新环境的害怕大于一切。

陈方泽从楼上下来，他倒了杯水喝，发现母亲拉着个女孩，好奇的过去瞧，葛云萝抬头，他吃惊:“好丑！”

陈太太气的一个巴掌甩在他肩膀上，喝令他滚回楼上，接着去安慰葛云萝:“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，他还小，不懂事。”

她在人家家里，没有什么话语权利，点点头，脸上并没有什么被冒犯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