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广对陈岁读研这件事百分百赞成,大有一种“儿子终于开窍了”的老父亲欣慰。能培养了一个学霸儿子,让陈广面子倍增。
也因此,他给陈岁打钱也是大把大把,逢年过节还会主动给陈岁打电话,象征性关怀几句。
不论如何,父子关系终究短暂地恢复了一些,不再像从前那样僵硬了。
陈岁的研究生毕业典礼在六月底,毕业生的亲友也可以前来观礼,一同见证。
在典礼的前几天,陈岁突然收到了陈广的电话。
他以为是陈广打电话是为了观礼的事,想着别的同学父母都会来,如果陈广要是也能来,不管怎么说,看起来也不会太惨淡。
抱着这样的想法,陈岁走到阳台,接听了电话。
“爸。”他主动叫了一声。
“哎,儿子。”陈广高高兴兴应了一声,“28号有时间吗?”
28号正是陈岁的毕业典礼。
他抿唇,问:“什么事?”
陈广的语气很轻松:“也没什么事,就是年年28号幼儿园毕业,幼儿园办了个毕业典礼,要求家长都去参加。年年说,希望哥哥也来。你看年年这么想你,你要是有空,那就回来一趟,到时咱们一家团聚,再好好给年年庆祝一下……”
陈广一点点说完他打电话的来意,陈岁眼底的光也一点点暗淡下去。
他在期待什么。
究竟在期待什么。
早就已经明白了的,不是吗?
他弟弟的幼儿园毕业礼,陈广可以大张旗鼓的庆祝。
那他呢?
陈岁甚至怀疑,陈广连他研究生毕业了都不知道。
他故意撒了个谎:“不了,最近有论文要写,马上升研三,要跟新项目。”
陈广赶忙说:“哦哦,那还是你的学业要紧,学业要紧!不来也没事儿,以后想聚有的是时间聚。”
“嗯,挂了。”
放下手机,陈岁突然有点想抽烟,他想去客厅找烟盒,一转身,看到了书房门口的夏耳。
陈岁的喉结动了下,嘴里有些干。
两人隔着客厅遥遥相望。
客厅洒满正午的阳光,折射着一股热意。
夏耳什么都没说,走到阳台上,轻轻抱住陈岁。
陈岁也没说话,静静回抱住她。
像是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暑假。
美满的家庭破碎,母亲离开,父亲消失,家里只剩他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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