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耳刚要反驳,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在华瑞楼下,是在别人的伞里。
“……”她实话实说:“可是他的伞就是很大,而且我们是有距离的。”
陈岁血液凝滞,呼吸不畅到了极点。
他沉声说:“所以你就跟他打一把伞吗?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给你打伞?无事献殷勤,肯定有问题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他会给我打伞,我以为他是给他自己拿的啊。而且他离我那么远,一直很绅士,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绅士?他不绅士一点,怎么让你放松警惕?”
“你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好不好?”
“?”陈岁气得快疯了:“你还护着他?”
夏耳没想到陈岁居然这么不可理喻,她噎了下,积压在心底的话,借着现在上头的机会,一股脑地涌了上来。
她眼眶微热,微微仰头看陈岁:“我怎么护他了,我只是实话实说。而且,我这叫护吗?你还帮杜雨薇打架,你才更护着她吧。你为了她被开除了都没说什么,我只是说两句实话而已。”
“这跟杜雨薇有什么关系?”
“可是本来就是事实啊,要不是你护着她,她男朋友劈腿,你打了她男朋友,她也不会喜欢你,还追你追到大西北来。跟杜雨薇比,钟总只是出于绅士风度帮我撑伞而已,算得了什么?”
“我打她男朋友,跟那个男的,这是两码事。”
“确实两码事,杜雨薇喜欢你,钟总才没有喜欢我。”
“那男的既然绅士,为什么不再另拿一把伞给你?非要跟你撑一把?”
“那你呢,你为什么给杜雨薇打架?她男朋友劈腿,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不是吗?”
雨伞都在她的头上,他已经被淋湿了。
就像一只被雨完全打湿的大狗。
“我动手,跟杜雨薇没关系。”雨水浇在他的睫毛上,他静静在雨中解释,“我那时发现陈广又在出轨,他以前说他会断掉这些关系,不再做这种事,可是他骗我。我妈每天等他到半夜,我早上起来上学,看到我妈睡在沙发上,她在客厅等了一夜。”
“我到学校听见杜雨薇在哭,后来听人说是她男朋友喜欢了别人,把她给甩了。我听得来气,把他当陈广给打了,就这样。”
夏耳心头一松,她本想说,那杜雨薇问他的时候,他为什么不说?
转念一想,陈广这事毕竟不光彩,他回织女镇后,连差点撞破陈广好事的自己都没说,又怎么会跟杜雨薇说?
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被人轻轻移开,那些不高兴的情绪全都没有了。
她回过神,见陈岁还在雨中淋着,她扑上去,一把抱住湿淋淋的他,他几乎快要湿透了。
“我知道了,陈岁,你别不高兴。”
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,在他身前小声哄他,有些心疼。
“别人的伞就算再大,有沙滩伞那么大,不是你的伞,我都不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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