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汤迟疑,“姑娘,这么直白地写‘挂念’,是不是不太好?”
温浓拿起纸条放在金线香上过了过,染上香气,“梨汤你是不知道他的性子,他很别扭,明明很爱吃糕点,却一本正经地拒绝,还要人劝着吃下去。总之和他说话要直,才能得他一两句真话。”
她垂眸笑,将纸条一点点卷起来,“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有没有好一些。”
说完,温浓嗅了嗅空气中线香的气味,闭着眼沉醉,“啊,这金钱的味道。”
而后小心掐灭了,“得省着点儿,不多呢。”
得到回信的太子殿下显然无法藏住他的喜悦,他将字条给崔九溪也看了,“温浓说‘挂念’我。”
“看来殿下幼年与温姑娘相处十分愉快。”
太子想了想,他那时候冷淡、话少,整个人仿佛拒绝与人沟通,倒是能和温浓玩耍起来,是算得上愉快的。
他提笔,又是一副巴掌大的画。
“殿下,温姑娘问你名姓。”
“不打紧,这样不就成了?”太子在画的右下角落下自己的表字,允之。
崔九溪见太子写的是真正的表字,眼睛都睁大了些,“殿下就不怕温姑娘知道是您?”
“不会,我这个表字也没几个人知道,几乎从未有人这般喊我。而且温浓也不会去问别人,毕竟这是男子的表字。”
太子又看了看温浓的字条,隐约在上头嗅到一缕淡淡的线香,气味似草木新泥,仿佛能将人带进那处嬉闹的宅院里。
于是笑道,“九溪,帮我把那盒‘勿忘我’的线香拿过来。”
崔九溪便去了,路上想着,看来喜欢一个姑娘还当真会影响人,叫他家殿下也心思细腻起来。
燕阳公主府。
午后的日光暖暖地洒进屋,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愉悦起舞。
三个姑娘都脱了鞋,排排躺在宽敞的睡榻上,矮几上还有吃了一半的冰碗。
“浓浓,我们来给子吟出个主意。”云荻郡主说,“下下个月就是太子哥哥的生辰,我们子吟的礼物一定要让太子哥哥印象深刻!”
“这么早就开始准备?”温浓舀了一勺冰,看向魏子吟。
魏子吟点点头,“若是准备刺绣,两个月已经很赶了。若是准备贺诗,我又担心太普通。前几日我哥哥见到了殿下,回来和我说殿下冷着脸,看上去也疲惫,不定是近些日子琐事繁多,累着他了。所以生辰礼更是要用心准备,最好能叫他开心些。”
闻言,温浓倒没想到自己身上去,“郡主最清楚殿下喜欢什么,有什么想法?”
云荻便支着下巴,“太子哥哥喜欢弹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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