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得极快。

“周导师讨厌我们吗？”林微娜见他避瘟疫一样地跑了，诧异询问，“还是我们曾得罪过导师？”

“女孩子就是容易想太多。”高楠就比较神经大条，嫌弃自己小伙伴的敏感，“周导师虽然神秘了点，但是几乎没对学生发过脾气。”

“这不就有一个吗？”林微娜撇嘴。

指的自然是在场的第三人。

高楠摇头：“周导师才不那么小气呢，我记得挺早以前也有一位被惩罚写检讨的学长，现在那位学长对周导师可是非常崇拜呢！”

也是。林微娜心想，要是小气的话，受罚者怎么会崇拜。

“去战擂台。”赵安情就像是没听见这场辩论，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。

“啊——又去呀……”高楠秒懂了他的意思，有些不情愿，想着法推脱，“这马上就要各学院大比了，我们还去打架，要是不小心受点伤，可能会影响比赛发挥。”

“又不是第一次比斗了，还掌握不了分寸吗？”林微娜怼道，“你是不是想偷懒？”

高楠推眼镜，辩解：“我是那种人吗？！你看我不顺眼，也不能造谣啊。”

“那你去不去？”林微娜。

“去去去。”

赵安情见三人统一了意见：“走吧。”

而提前溜走的周秦，倒不是对三人有意见，主要是担心赵安情叫了自己真名，还有就是有点虚，对方实在是太爱一直盯着他了，搞得他老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。

不是已经见到了他的样子吗？怎么还是像要盯穿一个窟窿的架势。

以前的弱小少年再不是他轻易能拿捏的了。他幽幽想到自己昨晚的大意。

……

面具戴得太久，都要以为那是本该存在的。

周秦望着庭院中的树，长得稀稀拉拉的枝叶中凝结起轻薄的青烟，视线稍微模糊了片刻。

他准备伸向面具的手握住了另一人的手腕。

真是不给他喘口气的机会。明明已经一年不曾打他面具主意了，怎么忽然就又动手了？

他仍在纳闷时，忽地一个细小裂痕在面具上显现，继而瞬间蛛裂开来，脸上一空。

疏忽了。

“周秦……”赵安情低言，“学院比赛我得了第一名，你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吗？”

周秦摸了摸脸上的一层薄膜，其实已经算是暴露出真容了，但是这层薄膜可能对另一人来说，还是碍眼了。

他的指尖捻上薄膜的边缘，因为长期戴面具脸疼，就给自己弄了一层缓冲层，轻薄透气不烂脸：“赵安情，你若真得了第一名，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三个要求。”

赵安情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应，稍一愣，视线中的人却是微低了头，修长的手指略弯了弯，那层薄膜就被撕了下来，他的呼吸都不禁要停住了。

那张脸果然如他曾许多次想象过的好看，不是初见五颜六色的皮肤，也不是故作恐吓的表情……

“现在还说我丑吗？”

这个人输了，还是要戏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