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是天生的。从记事开始,手腿就是断的。”
“那你的父母……”
“我是孤儿。”小廿的声音很平淡,迅速的结束了谈话。
傅十九语塞,没再是问下去。
冬日早晨起床格外困难,天不亮,傅十九就被迫爬起来,在院中砍柴烧火。
“哐——哐——哐——哐——”他故意把劈柴的声音砍得特别响,有意让同门也不能安生睡觉。
谁让同门们捉弄他,到头来只有他受罚。
果然,不一会儿,傅十九就听见房间里不耐烦的叹息,咂嘴,翻身,此起彼伏。
他满意的笑了笑。
又砍了一会儿,他听见有脚步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。
他以为是哪个忿忿不平的师兄,扛起斧头就转身,一副凶相毕露的样子。
可来者不是什么师兄,而是昨日刚入门的小师弟。
傅十九看见这个新来的师弟,用着不合身的义肢,一瘸一拐的走来,右臂的袖子是空的,寒风一冻,面色尤为惨白,牙齿颤的嘴都闭不上,“怎么,他们派你来劝我安静?”
“他们是派我来劝你安静,”小廿的声音有点哑,鼻音很重,应该是冻得,“不过我主要是来看看……十九师兄是不是受伤了?毕竟砍柴不需要发出这么大动静,以为你是在求救。”说完,小廿看了一眼傅十九身强体壮单手抗斧头的样子,打了个哈欠,“幸好,你只是在发脾气,不是把自己砍伤了。”
傅十九:……
只见新来的小师弟说完,又带着满脸倦容,一瘸一拐的往回走。
傅十九呆滞的放下发泄情绪的斧头,直直的垂头看着地面。
怪了,他明明回怼的话都想好了,但被这么一关怀,心中却无端生起愧疚。
自打师父回来,傅十九就和伙房难舍难分。
每日除了日常训练,就是在伙房里帮忙砍柴,挑水。不得不说,自从闲暇时光都被这些差事占满之后,他的确没闲工夫去和别人打架斗殴。
今日,晨训结束,傅十九看见同门都围在院落中间的花树下。
他也去凑了个热闹,原以为是大家在赏花,看见师父正给新来的小师弟试着新做的义肢。
除了腿肢,还有可以进行动作的手肢。穿上衣服,乍一看和普通人当真没有什么异样。
他看着小廿用义肢握起了地上的树枝,装作刀柄在空中划了划,露出欣喜和震惊的笑容。
“哟,十九,过来看看你的小师弟。为师给他做的义肢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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