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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。”傅廿吸了一下鼻子,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哭腔,“不小心呛着了。”说完,傅廿忍着左腿发软的微颤,站直,“药已经给陛下喂过了,碗勺还没来得及收拾。”

“这么轻松就喂完了吗?”宫女不觉有些奇怪。

以往在不惊动陛下睡觉的情况,用细口壶慢慢灌,怎么说也得半个时辰起步。

“嗯。喂药这种事情以前常做,会熟练一些。”说完,傅廿感觉到喉结滚动,赶忙咬牙,“对,来喂药这件事不必告诉陛下。如若问起来,问罪可以说是我,问功就不必了。”

漱过口,收拾干净寝宫石砖上的污秽,时辰已经不早了。

傅廿口中含着蜜饯,躺在榻上,怀疑人生的望着帐顶。

自己什么时候开始,连一点汤药的苦味都承受不了?是在宫里养尊处优太久了,这点承受力都没有了吗?

蜜饯的甜味渐渐淡去,直到没有。

明日早起,比宫卫规定的时间起的更早,和以前还在师门的时候一样,无论是晨训还是日常训练,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能变强,不然就会一口苦涩的汤药都能难受半天,傅廿如是想完,才合眼。

今日,傅廿一如既往的早起。天寒地冻的,不到五更,连司晨都未报晓,偌大的校场只有他一个人。

傅廿照着心里背的滚瓜烂熟的刀谱,练习着刀法。

这几日楚朝颐都在病中,只有到该上朝的时候才会起来。

除了第一夜,去给楚朝颐喂药时出来吐的狼狈不堪,往后傅廿就记得带上止吐的药丸。替楚朝颐喂药之后最多反胃头晕半个时辰,不至于像头天那般直不起身。

昨日傅廿见到教头处没有自己的差事和名牌,晨训后回屋才看见,桌案上放着大影卫的官印,上面甚至还保留着他多年前磕碰磨损的痕迹。

当初离宫的时候,他把这枚官印还上去是什么样,现在再次回转到他手中还是什么样。

和官印一起的,还有影卫的轻甲与常服,一些以前常携带的暗器,以及每日都会钉在墙上的命信。

一般而言,影卫的差事都会在命信中写清楚,如若占用休沐之日也会写出。机密性的任务会有特殊章印,需要凭信去亲自会见陛下商议。

只不过这次,傅廿的命信里没有差事任务,只有四个字——平安喜乐。

刀法练至晨光熹微,傅廿才气喘吁吁的停手。

虽然没人监督,但他训练的时间还是只比别人长,不会比别人短。

去食肆之前,傅廿还是回了趟房间,换下汗涔涔的里衣,冲了个冷水。

果不其然,桌上又多出来了命信的信筒。

傅廿拿起信痛,没急着拆开。

大概率又是没他什么差事,傅廿想到。

上一世,两个人的关系无可转圜的开始,也是他被罢免各种差事。在外人看来,他拿了个清闲且油水多的官职,手上甚至还有兵权,但只有傅廿知道,罢免差事,说明对方有用的更顺手的影卫,不需要他以命相赴。

这一世……傅廿叹了口气,正好,清闲有钱拿,不用离那个男人太近,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
傅廿打开信筒,刚准备顺手扔进炭盆,却发现里面装着的不是命信,而是一支折下的腊梅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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