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连续赶路几个日夜都不会这么累,今日只是出京了一趟,就能困倦成这幅模样。
躺着的时候,傅廿不禁回想起来那个“骗子郎中”的话。
有身孕,且差不多一月。
被禁军捉拿回宫,的确差不多是一月之前,也是那日……
可上一世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数不胜数,他又为男子,怎么可能?
最后傅廿没再去想,顺着困意睡了过去。
入夜,傅廿是被冻醒的。
他坐起来,自顾自的穿好轻甲。
以往他一向耐冻,冬日里为了行动方便,不会穿过度繁琐的服饰,甚至雪天用冷水冲澡都是常态。
穿好轻甲,傅廿叹了口气。
可能真的是老了。
他这么想着,带上腰牌准备去管事那儿领些炭火。
积雪没过靴筒的时候,傅廿吸了口冷气。
还没踏着松软的积雪走两步,突然,他看见一个公公,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。雪地里路不稳,对方跌了好几个跟头才跑到他面前。
“连侍卫,连,连侍卫……”
傅廿驻足,“怎么了?”
“正殿,去正殿。”小太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话都说不囫囵。
“是陛下找我吗?”
小太监赶忙摇头,“是一个年轻的男子,叫你,叫你师兄。跟疯了一样,谁都拦不住……”
傅别?
能叫他师兄的,只有这个人。傅廿记得他已经逃遁出宫,莫非是又被抓回来了?
“多谢,属下马上去。”傅廿没想那么多,谢过小太监,一路奔向承元殿的正殿。
还在玉阶上,傅廿就隐隐听见殿内传来咳嗽声。
声音深沉沙哑,有些病恹恹的,但还是能听得出是楚朝颐的声音。
这几日楚朝颐忙于朝政,又病了吗?
傅廿不禁想起早些时候出宫找春娥说的话,只是转念,他自己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。
骤雪未霁,加上繁忙未能好好休息,着染风寒也实属正常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