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,当真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傅廿哑着声音试图解释道。
楚朝颐倏地松开手,冷冷的命令道,“拖出去。拖到重刑司。”
傅廿见此,急切的想要坐起来。
只是现在没有义肢,左臂还是断的,稍微一动,就是能将人吞噬的剧痛。
躺回地上缓了好久,视线才渐渐清晰,傅别早就不见身影,只有殿外被搜出来的火石和刀刃能证明他来过。
接着,他见到身边多了一张熟悉的脸,正一手拿着药,一手替他擦拭着血。
“徐太医……”傅廿小声说道。
“又见着您了。”徐太医苦笑。
“咳。”
龙椅上传来了一声咳嗽。
傅廿没再交头接耳,安静躺着,接受着太医替他处理伤口。
敷药草草包扎好,傅廿便归感觉到徐太医站了起来,他目光跟着,只见徐太医走了两步,跪在龙椅下,“陛下,伤势不容乐观。手臂原本就有重度烧伤,骨折后断骨刺穿皮肉,微臣恳请能搬移至太医院,由微臣和各位太医联合治疗。等拖到您问完话,他的左臂怕是也……”徐太医说到这儿,看了看傅廿失去义肢的右臂。
傅廿听到这儿懵了一下。
这条胳膊可不能废……
“李公公,备马车。”楚朝颐即刻命令道。
“回陛下,马车在一道门外,已经安排担架——”
“让马车上来到殿前,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朕违反的还少?”楚朝颐没等李公公说完,打断道。
等待马车上来的时候,傅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朝他走进。
衣摆停在面前,傅廿才意识到自己的血把绣的金龙染红了不少。
“属下参见陛下。”傅廿说完,换了好几口气,“属下自知无颜面对您,但请陛下绕过那个,那个孩子。”傅廿不敢说傅别的名字,一听姓傅,楚朝颐肯定能反应过来傅别的身份。
“你不为你自己求情吗?”楚朝颐没回答,而是反问道,“不解释为何在述州城交完差事平白无故失踪多日?改头换面,甚至扔掉侍卫的腰牌?”
他躺在地上,艰难的摇了摇头。
腰牌,轻甲,这些东西早被傅桢尽数毁掉。平白消失多日,这件事本就是他判断失误,认贼为兄,为此多次违犯宫规,甚至行窃。
“属下自知罪不可恕,不为自己求情……只求陛下仁心,放无辜的人一命,属下是真的,罪该万死,说来话长,但是真的罪该万死……”傅廿一边喘气,一边小声说道。
“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否真的是不可恕之罪?朕既然还肯让大夫救你,就是还相信你是有苦衷。以往在承元殿当差的,只要不是特别过分,最多贬为奴,不至于赐死,好歹能捡一条命。”
傅廿没说话,只是躺在地上靠深呼吸和运气缓解生理上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