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廿还想安慰什么,绞尽脑汁,一个字都想不出来。
不过他似乎是有一点点明白,楚朝颐为什么这么操劳黎明百姓的事情。
良久,傅廿才从身上又拿出来了一个银元,放在桌上。
刚准备告退,余光里他瞥见有个半大的姑娘从里间跑了出来。
看样子应当未出阁,傅廿赶忙将目光转到墙上,没去看。
“爹,这人谁啊?”
“他来问两句话……不是让你陪陪你娘吗,怎么出来了。”
“他给咱家钱是做什么?他是官府的人吗?”小姑娘见她父亲不回答,目光转向傅廿,“你是官府的人吗?”
“在下——”傅廿还没回答,脑壳突然被什么砸了一下,不禁蹙眉。
回头,发现他方才放在桌上的碎银和银元都掉落在地上,抬头,面前的小姑娘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,气狠狠的瞪着他。
“如果是官府的人赶紧滚!带着钱滚!我哥都死了,拿这些臭钱有什么用?”吼完傅廿,小姑娘又转头看向坐在桌前苍老的身影,继续哭道,“要是哥哥当时懦弱一点就好了,为什么要为了那个什么皇上挺身而出,哥不出去那个皇上也死不了……”
“丫头这话可不能说!”老头说完,赶忙恐慌的看向傅廿,“老夫管教小女不严,您若真是官爷,还请您大人大量!”
傅廿:“在下不过是路径此地的商人,方才耳鸣,什么也没听见。这些银两是对您回答在下的感谢,并非令爱所想,还请笑纳。”说完,傅廿微微躬身,退出了屋门,揉了揉刚才被钱砸了的脑袋。
楚朝颐或者且平安回京了,听到这个消息,他突然就不那么紧张,长舒了一口气。
解决完对楚朝颐的担忧,傅廿又陷入沉思。
既然现在确定他这么久以为的师兄其实是师父假扮的,师兄也已经没了呼吸。那真正替他承蛊的人……是不是还在宫里?
可他是借着差事从述州行宫跑出来的,又被傅桢关了那么久,宫里那边肯定早就发现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现在突然回去,基本上等于给重刑司送工作任务,运气好还能再给刽子手也送一次工作。
到了之前安置裴昼的医馆,傅廿沉思片刻,还是走了进去。
“大夫,之前……”
他手腿断掉的特征十分明显,大夫见了赶忙出了柜台,先一步抢道,“这是您先前垫付的药费,还退还给您。”
傅廿呼吸滞了一下。
“您别担心。那个小兄弟还活着,后来病情好转了不少。再后来在酒楼里遇见了打听他下落的人,说是他在述州这边做生意的亲戚,老夫领着他们过来看。他们就替他结清了药费,又雇了车夫,说是带他回家去。”
听到这儿傅廿才放心,从裴昼的言行举止来看,的确是个大户人家教养良好的小公子。
“好。这些日子有劳您了。”说完,傅廿没拿柜台的上的钱,而是叼起袖子,“还得麻烦大夫帮忙看看伤。”他含糊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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