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廿赶忙掉头,朝着卧房奔去。
只见一直以来,人前风流倜傥的傅桢,正无力的躺在塌上,额前的毛巾散乱,手边的水盆也有干涸的趋势。
“大人,是属下,连念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试图走近。
傅桢低吼道,“别过来!”
“……”
“谁让你来的!滚!”低声咆哮的声音也十分沙哑。
“无意听闻大人疾病缠身,无人指使,属下自己偷偷溜出宫的。大人与我有恩,于情于理,属下都应该来看。”傅廿没理会对方的咆哮,自顾自给水盆添了水,重新打湿毛巾拧干,又倒了杯水,用手试了试额前的温度,“大人可吃过药——”
还没说完,傅廿只见傅桢一把把他手中的水打翻。
“滚。说了让你滚!”吼完,傅桢用手无力的按着心脏,向着榻内蜷缩。呼吸时缓时重,偶尔还自暴自弃的使劲儿掐心口,恨不得把皮肉掐烂才是,“还是说是那个老狐狸让你来看笑话的?或者看着我怎么死?”
傅廿没动。
心口剧痛,痛到神志不清的程度,偏偏无法昏睡过去,高热,全身无力,这种状况,很像他上一世毒发的时候。只是后来有了承命连心蛊缓解,又有名贵珍奇的药材续着养着,毒发时才不会这么痛苦。
现在傅桢的情况,真的很像他上一世毒发的症状。
难不成……当初是傅桢替他承的蛊?
傅廿想起来当时傅桢痛哭流涕,呢喃忏悔的样子。还说一直收着他小时候的东西,并且很想他。如若是傅桢,倒也不是说不通。
“属下这就去叫郎中。”傅廿说完,就从床边站了起来,“说了您有恩于属下,属下定不会看您这般痛苦。”
还没迈开步子,傅廿感觉到后领被猛拽了一下。虽然不至于摔倒,但也理解傅桢的意思是让他停下。
“郎中没用,医不好的。”傅桢哑着声音说道。
“那——”
傅桢没等他说完,直接打断,“真不想看我痛苦,就直接杀了我。桌,桌上有长剑。”
亲手杀师兄这种事,傅廿肯定是做不到也不可能做的。
“看大人的样子,像是毒发?府中可有解毒之药?”思考半晌,傅廿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果然是承元殿的侍卫,居然能看得出是毒发……”话没说完,傅桢咬牙,抓紧心口的布料,忍住突然涌上来的剧痛,眉目紧蹙。
傅廿:“属下略微读过医书,能看得出是毒发。但分不清是什么毒……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