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朝颐居然说问心有愧。
傅廿没忍住,又嘲讽似的干笑了两声,第一反应是楚朝颐居然会有惭愧心,真的是母猪上树程度的罕见。
不过笑完,傅廿迅速收敛好了情绪,继续手口并用的穿着衣服。
右臂被竹板固定的不能移动,动作受限,叼了半天,才勉强衣物遮体。
低头穿鞋的时候,傅廿突然察觉到外面有动静。
他赶忙放下穿鞋的事情,凑到声音的方向查看。
浴房简陋,隔板也薄,中间不免有些缝隙。虽说透过缝隙是能向内偷窥……但通常,并不会有人有心思偷窥男人或者是公公沐浴冲凉。
傅廿透过缝隙看了半天,再三确认的确没人,这才离开。
奇了怪了,方才明明听见有动静,而且肯定是人的动静,莫不是这么多日烧糊涂了?傅廿没再去想,匆匆揽上衣服,回到了室内。
躺在塌上的时候,傅廿又想了想方才的事情。
原来是泽王想让他留在承元殿当差……难怪他抗旨不遵都没见楚朝颐发怒,小皇叔的话真的比圣旨都管用。
他原以为是楚朝颐有意留他,起疑心或是当做替代品,没想到楚朝颐压根没留他的意思,又是自作多情的一天。
傅廿叹了口气。
也好,正好也想离楚朝颐远些,好调查事情。
过了半个时辰,徐太医就来了。
换药的时候,傅廿还是装作病恹恹的,垂着头不说话。
“听说您的烧已经退了,之前老夫就说您身强体壮,这点小伤必不会要命。”
傅廿点了点头,换药的时候,徐太医总是不免唠叨。
“唉,您说,刚受伤那会儿您就乖乖听话,别乱动,这会儿都能好大半了。”
傅廿察觉到徐太医语气中的放松,顺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,“现在骨头已经长好了吗?”
“也就刚长上一点儿,而且目前没有长错位的迹象。好好养伤才是正道,伤筋动骨的事情哪儿能这么快呢。”
傅廿没听后半句,只听进去了“已经长上一点儿且没有错位的迹象”这句。
这句话足够让他夜间大胆外出活动。
晚上,药童照例端来安神的汤药和米汤,嘱咐他尽快喝下。这次傅廿依旧是把药倒了个干净,不过没躺着坐以待毙。
药童年纪不大,晚上守夜的时候肯定会犯困。
这次傅廿蹲着他犯困打盹,悄悄溜出房间去了药房,先下手为拿了那些原本是让他沉睡的安魂香,和药童提前服用的解药。
解药傅廿自然是自己收着,安魂香却是直接点上,放在守夜打盹的药童身侧,确认对方昏睡之后,才安心离开。
离开太医院的时候傅廿才算舒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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