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比猜想果真离谱多了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楚幺见他不语,不耐烦的追问了一句。
傅廿还是没说话。躺在塌上眼睛呆滞的望着屋顶,神色空洞,明显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。
他现在只后悔,早知道乖乖吃药顺着药劲儿昏睡过去,也不用看见这令人心肌梗塞的面孔。
“啧。”
听见楚幺不耐烦的声音,傅廿还是躺着没反应。
果然,不过一会儿,楚幺就不耐烦呆在这儿,快步离开。
人走了很久,傅廿还是没回过神来。
如若是师兄或是忍冬来了,在意料之内,哪怕是那个男人,傅廿都不会觉得特别离谱。
可想到是楚幺……
三伏盛夏的天,傅廿硬是打了个寒颤。
躺了一会儿,傅廿实在控制不住去想昨夜有人替他更衣擦身……
想了半天,傅廿还是忍不住要从塌上爬起来,想去院内把身上冲洗一遍。
守夜的药童察觉到了动静,以为他需要帮助,赶忙跑来,正好看见他从塌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景象。
“你要做什么?和你说了必须卧床静养,不能乱动。”
傅廿没理奶声奶气的呵斥,“去院内的浴房冲洗一下。”
“伤口不能碰井水。不对,你不能乱动!”
傅廿当然知道伤口不能碰井水。
他没理会药童,继续试图自顾自的爬起来。
“你躺着别动!要真是烧的难受我再去给你取些冰瓷。”
“不是发烧难受。没事,明日你师父问起来我不怪你。”傅廿不想解释那么多。看见楚幺就够浑身难受,一想到可能是楚幺替他打水擦身更衣,更是从头到脚都不舒服。
药童见阻拦不住,只好退一步,“那你稍微等等。我找些竹板给你固定右肩。再弄些油布防水,有话好好说我自然肯帮你,别冲动。”
傅廿见对方让步,也没再为难。
他记得昨夜擦身的时候避开了伤口,伤口肯定没脏。
过了好一会儿,药童才找来煮沸过的竹板和油布。
替他缠好伤口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有些发亮。
傅廿迫不及待的走进院内的简单用草席围住的露天浴房,刚想脱衣服,却发现药童也跟了进来。
“你进来干嘛?我说了不会让伤口碰水。”
“你一只手肯定不方便,我得看着你,不能让你出意外。”见他死活不配合,药童的声音很焦急,“我都偷偷允许你出来冲凉了。明早万一再烧起来或是伤口见水,我肯定脱不开责任。”
“说了不会连累你。”傅廿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十分清楚的。
体内没有蛊毒的情况下,感染造成的高烧,只要开始退烧就不会复发。这么多年行走江湖,没有郎中熬过去的时候多了去,根本不会出事。而且右臂被油布包的严实,想淋不水都难。
“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