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了大概小半个时辰,傅廿才见有提刀侍卫过来,处理换班的事宜。
就是现在。
傅廿一边趁他们交谈说话时,一边跳到了寝宫的屋顶,安安静静的伏了下来。
潜入怕是有点困难,但从缝隙向里窥探,还是能看见那么一点景色的。傅廿曾在这儿住的时间比这位皇后都长,屋顶上待着的时间更长,很多小细节,他再清楚不过。
匍匐爬到熟悉的视觉死角,傅廿挨个排查瓦片下方。
他记得当年,他在这儿藏着一些精巧的小飞刃,虽然各个不及半根手指长,但近距离投掷杀伤力还是很大的。
他现在需要这些东西帮他撬开一点木头之间的缝隙,一探寝宫里的究竟。
傅廿进承元殿的时候就被搜过身,现在自然全身上下连一点儿锋利的物件都没有。
摸了半天,傅廿什么都没摸到。
不应该啊,这个位置,雨水是冲刷不到的。而且在这儿藏得飞刃,傅廿没同任何人说过。
实在找不到昔年藏下的旧物,傅廿想了想,还是一狠心,掰下了一点瓦片应急。
拿到尖锐钝物之后,傅廿爬到侧屋檐和房梁构成的死角,小心翼翼的支撑好身体,左手拿着瓦片,把原本就透光的缝隙撬的更大一些。
没有义肢辅助,这个姿势费力的很,不一会儿,傅廿就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加重。
好在是雨夜,不然平时这么大的呼吸声,早被发现了。
他咬着牙,努力把缝隙撑得大一些,才艰难的透过缝隙向里窥探。
映入眼帘的先是交错的房梁。
只能看得出寝宫的布置,大致布局和他走的时候差不多。
寝宫内虽然亮堂,但却听不见有人走动的声音,也看不见走动的身影。
不是说,皇后住在这儿吗?怎么一点动静都没?
人只要有呼吸,就会有动静。傅廿还以暗杀为生的时候,屋内只要有活物,必能察觉的到。虽然老本行丢弃的时间有点长,但还不至于一个大活人在屋里,察觉不到一点动静。
傅廿眯起眼睛,又仔细的扫视了一圈。
终于,远远地看见,塌上似乎躺着一个人。
只是离得远,又隔着纱织帷幔,只能隐约看得出来像个人影。样貌年龄性别完全分辨不出,更别提身份了。
傅廿蹙眉仔细的看着。
只见塌上躺着的那个像“人”一样的,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衣服,头上似乎也有很多繁琐的东西,比傅廿见过的所有头饰都要繁琐百倍,金闪闪的,在素色的被褥里十分显眼。
会有人穿成这个样子睡觉吗?而且一点点动静都听不见,未免太诡异,还是说,眼花了。
傅廿更倾向于离得太远看不清,可能只是红色的东西摆在那儿,远看像人影。
傅廿叹了口气,心说这和看不见有什么区别。
不过来都来了,无功而返肯定是不甘心。想着,傅廿思索着要不要再掰些瓦片,把缝隙再撑大些。
还没开始找瓦片,傅廿就察觉到了雨声中有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