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稍微,稍微歇歇吧。”裴昼说话都没什么力气,“话说,这么多日,你不休息吗?我之前上京,最快也要大半个月。这才不到六天……”
“习惯了。”傅廿回答完,放下卷帘,绕到了车前准备继续驾驭马车。
驾车的时候,傅廿想了想,看上去这个裴小公子年龄不大,说是上京求学…又说到京城最快也要半个余月,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上京……
估计另有隐情,需要戒备着生人,不方便说罢。傅廿没再去想,也懒得打听或猜测。
到了小荆陵,傅廿找了家客栈停下,让车夫去照顾马,自己把裴昼扛了进去。
到了房间,傅廿才把人放下,“你先休息,我去给你找郎中。”说完,傅廿就准备往外走。
“不必,”裴昼说道,“老毛病了,普通的郎中也医不好。我行囊里有一纸药方,按着药方抓些药便好……”
傅廿没接话,只是点了点头,开始翻找裴昼的行囊。
除了书本纸笔,和一些换洗衣物,别无他物。很快傅廿就找到了药方。
“我去去就回,你先休息。”说完,傅廿披上斗篷,匆匆出门。
新的义肢还算不错,至少裹着衣服,走起路来外表和常人无异,手虽然没有以前那只灵活结实,但用来绑暗器问题不大。
在街上走了两刻钟,傅廿总算找到了一家药品比较齐全的医馆。
“打扰,配药。”傅廿说完,就把药方放在了柜台上,安安静静等着郎中回应。
郎中是个年长的老头子,头发花白,见有人来了,才不急不慢的拿起药方细细查看,“小兄弟,要按着这个药方配吗?”
“嗯。麻烦了。”
“除了这半钱浸寒参,其他药老夫这儿都有。”老郎中看着药方不断蹙眉,“这幅药方,怕得是几年前配的吧,现在浸寒参别说老夫这儿没有,整个九州找下来怕也找不来几株,所有医馆都避开这味药。”
傅廿听完顿了一下,他印象中,这种参虽比寻常药品贵,但也不至于稀缺到这种程度。寻常上火发热只需要一小片煎入药,便可迅速见效,但副作用也大,只适用于急症。
如若体内有热毒,日常服用则有奇效。比如当时,傅廿记得他当初中毒的时候大夫说过,如果没有人替他种下承命连心蛊,替他分担毒性,他就很有可能需要长期服用这味药来缓解热毒。只不过到死,傅廿都没有尝过这味药。
“浸寒参味苦且性极寒,一般的病症大约也用不到,怎么就稀缺到这种地步?”傅廿看了看药方上的半钱浸寒参,这点量也就只能迅速退热,结合裴昼的情况,合情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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