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分食了烤得有些焦黑的肉片,在烈日之下,重新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。
能量波动若有若无,想要仔细追寻踪迹,却无处下手,珀莉收了视线,看着手里端着一小碗血递过来的黄路,抬头笑道:“金莲,你来啦?”
“……”
珀莉接过小碗,看着他苍白的面孔,又问:“金莲,咱家的药材还能够几顿啊?”
“一直够。”
珀莉皱紧了眉,似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,苦着一张脸:“啊,那真是太恐怖了,我可坚持不了一直喝。”
血液入喉,带起一阵顽强的生命力,重新延续上她的生机。
珀莉默默数了数戒指里剩余的治愈药剂,干脆靠在石头上闭上眼睛:“中午这么热的天气,就应该好好睡个午觉。”
说着,她把薄被拽过来盖在自己身上,侧过身子把自己缩成一个球,连脸都包住了一大半:“需要轮值的时候记得喊我!”
不能再喝药剂了。
珀莉的手有些颤抖,她选择躺下默默承受身体中缓缓溢出的酸痛和无力。
身体越痛苦,脑海越清醒,魔法药剂的效果还在,刚刚喝过“金莲的药”,体内的生机倒是旺盛,却挡不住发自肺腑的空虚与寒冷,那种由内而外的冷意,是来自一个人脑海最深处的感知,像是莎拉的第六感一般,总是出乎意料地准确。
太阳透过树影在薄毯上洒下光影,能看到一个僵硬的背影,黄路定定地凝视着那个背影,最后还是选择回过头,去收拾今天吃饭剩下的残羹冷炙。
他能感受到,身体里的诅咒越来越猖狂,最近每次放血,身体都会自发保护般地加快伤势愈合,他割了一刀又一刀,却发现接上那么一小碗血液,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最后甚至只在皮肤上看到一道鲜艳的伤口,却没有几滴血流下来。
黄路捏紧手腕,确定身后的珀莉确实躺下了,才在另外一边坐下来,怅然般缓了一口气。
这个办法还能坚持多久?
第二天,天色毫无变化,落日的余晖,就像是守望者眼中的那一点光亮,自山头的亮黄,转为暗紫,最后消失。
这是珀莉和黄路身中诅咒的第三个夜晚了。
珀莉从薄毯中探出眼睛,有些无神地望着周围,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,她能看到身边人影影绰绰的轮廓。
“啊,到晚上了呢。”珀莉坐起来,诅咒和生机相互洗刷,透支她的精神,明明身体依旧是十八的模样,却被摧残得宛若病入膏肓。
她坐在黄路旁边,身边亮了两个小灯泡,照得脸色不那么苍白了,“不休息一会儿吗?”
黄路冲她笑了笑:“休息过了。”
他反手又取出三只小瓷瓶,放在地上:“这是今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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