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世箴应该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来寻到这么一架的。
他再一次帮了她,而且还是主动帮忙的。可见这人真的很好心。
所以面对他的疑问,乔麦麦答得也认真,微笑着说::“我以前弹过和这种东西类似的一种乐器。所以弹它比较顺手罢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看着她的笑容,何世箴的眸间也沾染了点点笑意:“那,弹‘那种东西’,是谁教你的?”
“是谁?”乔麦麦愣住了。
何世箴又斟酌着道:“不如我们换个话题。那东西是怎么来的?谁给你的?”
他的声音很温和,很轻柔。
乔麦麦叹了口气。
“这些我都不记得了。”她说:“我只记得我从很早就开始弹它。但是它哪里来的,我不知道。而且东西已经不在我这儿,不知道去哪里了。”
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。
其实她约莫知道那东西怎么来的。
老族长说过,那个乐器是她很多很多年前闲得没事干,亲手做出来的。还说她给那东西命名叫“南语”。
至于她怎么做的“南语”、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。老族长说,她不曾告诉过他,所以他也不知道。
而她,可能是因为自身记性不太好,且年份太久了,已经是怎么都记不起来。
不过,在何世箴的面前,乔麦麦不能把老族长的话说与他听。因此选择了半真半假的答案。
她的答案很巧妙。
可以解读成是她小时候学过,然后东西已经找不见了。完全没有透露出不该有的讯息——比如,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何世箴明白,她这样说得毫无感情,可见是真的一点点都没印象了。
何世箴微不可闻地叹息了声。
“是么。”他语气沉沉地道。
略停顿了十几秒,何世箴抱着卧箜篌打算席地而坐。却被乔麦麦给拦下来了。
“我会弹卧箜篌。”何世箴凝视着眼前的娇小女孩儿,认真地说:“我奶奶是文工团的,我从小学过的乐器可不少。”
乔麦麦笑道:“那我也不能麻烦你帮我录曲子呀。你帮忙借来了乐器,我已经很感激了,却也不好麻烦你再去学一首新曲子。”
那曲调,是她弹奏了无数遍的,记忆深刻。而他要重新学,挺费神,犯不着。
何世箴抿了抿唇:“你重新适应这个乐器,也需要花费精力吧?”
“那也总比麻烦你去学新曲子强一些。”乔麦麦两指并拢竖成剑型指着天:“你放心,我对天发誓,弹奏的时候一定会好好爱惜它的,半点都不会让它受损。”
她觉得这东西应该很珍贵。何世箴看上去那么懒散的一个人,都从始至终亲自抱着它,想必得来不易。
可,何世箴哪里是怕她弄坏了琴?
两人对视片刻,何世箴先挪开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