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停留在唇边摩挲的指尖便顿了顿,熟悉的气息涌入她的灵台。识海里的溪流里浮出一道影子,她愣愣地看着鳄鱼摇摆上了岸,然后朝她走来的过程中,化作了人身。
宴月亭浑身湿漉漉的,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,发间生着深红近黑的龙角,上面还缠着水藻似的头发,发黑肤白唇红,一身玄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,领口大敞着,腰上松松垮垮地系着系带,衣服穿得很是潦草。
褚珀:“……”元神的状态随心念而动就能改变,根本不存在湿不湿身的问题,他就是故意的,这一定是在勾引她。
可恶的是,她真的被勾引到了。
褚珀摸着他头上龙角,“为什么右边这只角短了一截?分叉呢?”
宴月亭身体颤了颤: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
褚珀沉浸在美色中,等回过神来,元神已经稀里糊涂地落进他怀里,被他抱着沉沦起伏。
灵台之外,软塌上的身躯几乎要融化掉,哭湿了宴月亭胸身前一片衣襟。
褚珀一时间连天地时日都分不清楚,不知道过了多久,才再次悠悠醒来。
怀里的人一动,宴月亭便察觉了,收回手里的东西,“小师姐?”
褚珀没动,她真是怕了他了。
“小师姐,醒了就别装睡了。”宴月亭收紧手臂,仿佛她是个人形抱枕,在她肩头蹭了蹭。
褚珀立即睁开眼睛,她浑身清爽,已经被清理过,“我还没缓过来,不能再实践了。”
宴月亭愣了下,失笑道:“明日就到叶镜湖了。”
“七日了?”
宴月亭目光闪烁,“十四日了。”飞舟行进的速度很慢,七日的路程他们整整走了十四日。
褚珀:“……”她捂了捂脸,自从上了飞舟,她就被宴月亭抱进抱出,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他抱在怀里,连鞋都没穿过,而大部分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实践,这也太口口无度了!
“对不起。”宴月亭靠在她肩上,“让小师姐受累了。”
褚珀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,“我看你根本就不觉得抱歉。”
宴月亭眼中波光摇曳,“因为小师姐也很快乐。”
褚珀:无言以对。
她的指节被轻轻捏了下,有一个冰凉的触感套到了无名指上。褚珀抬起手,润泽如玉的玄色指环套在纤细的指根上,里面有微光流动,宛如游龙,“戒指?”
“罗不息说,这是你们那里的求婚习俗?”宴月亭羞赧道,“我不太会炼器。”
褚珀忽而意识到什么,“这是你用龙角炼的?”
“嗯,以后不论你在哪里,我都能感觉到你。”
褚珀撑起身,用力捏他的脸,生气道:“笨蛋,你的龙角还是幼角,摸一下你都抖个不停,取龙角你不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