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小师姐说过,在小时候的定亲仪式上,原主被取心头血,引魂魄入命盘。师飞鸾有这滴心头血,生花笔自然不会伤他。
宴月亭伸手一挥,袖中灵刀破开红焰而去。
师飞鸾的脚步滞了一滞,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转瞬欺到眼前,一把掐住他的喉咙,“宴月亭?”
师飞鸾这才惊觉在宴月亭手中,他竟然无还手之力,“你是元婴?!”
宴月亭懒得与他多说,直取他灵台,想要抽出星盘上的血珠,从师飞鸾灵台爆出一声大喝,“小子,猖狂!”
宴月亭神识剧震,喷出一口血。他就像是不知道痛一般,神识被星盘撞得反噬,口鼻里不断冒血,手下依然死死按着师飞鸾不放。
师飞鸾被元婴的灵压压得动弹不得,只能惊恐地看着他伸手按上自己眉心,指尖一点点陷入星盘里。
一道身影分开火焰走过来,宴月亭猛地抬起头,便见小师姐在赤红的火莲环绕下,手里灵气化刀,从肩头慢慢往下划去。
鲜血顺着她胸前断了线似的往下淌,褚珀说不了话,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,神识被囚禁在这具躯壳里,五感却依然鲜明,她痛得浑身都在颤抖。
山河图的灵光锁在她手腕上,正努力封着生花笔。
枯朽的声音从星盘传出,威胁道:“放开他。”
“小师姐!”宴月亭手劲蓦地一松。
师飞鸾眯起眼睛,命剑自半空显形,朝着宴月亭心口刺去。
星盘里的人轻蔑地笑起来,就在对方这么须臾一分神之间,宴月亭的指尖猛地破开星盘,抓住了那滴心头血。
同一时刻,勾星刀荡开了师飞鸾的命剑。褚珀身上的桎梏感顿时消失,四肢百骸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中,她捂着肩上伤口。
铛——
钟声穿透火焰,震在她灵台识海,褚珀脚步一顿,跪到地上。
是定魂钟。
宴月亭甩开师飞鸾,飞扑过去抱住她,他脸色骤然变色,握住褚珀的手腕,崩溃道:“山河图,将小师姐收进去,快点!”
然而山河图沉寂在她手腕上,毫无反应。宴月亭又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,同前一日,他发下誓言时所感觉到的一样。
第二道钟声响起,褚珀的神魂被逼出体外,浮在身躯上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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