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被你吓到了,我以为你要死了。”褚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,她一点也不想回忆自己当时的心情,“这不怪你,都怪那张臭图,肯定是他把你扔进战场中心的,在那种遍地都是化神渡劫期古灵的地方,怎么可能打得过。”
“嗯。”宴月亭不由得蹭了蹭她,“小师姐,还能见到你,真好。”
大约是之前他们实在纠缠得太深,褚珀已经习惯了宴月亭的神魂,被他蹭得咯咯笑,“山河图是在你那里吗?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了。”
宴月亭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在意识不清的时候,强制与他结契了。”
褚珀噗一声笑出来,“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是抢来的,还真是道行合一。”
宴月亭:“……”
褚珀精神抖擞,跃跃欲试地想从他灵台里退出去:“我现在就拿着生花笔,在那破图上画一万只哈士奇为你报仇。”
小鳄鱼挥舞爪子抱住她的神识,急道:“现在是夜里。”
褚珀十分遗憾,“那明日吧。”
宴月亭沉默了片刻,“哈士奇是什么?”
“一种特别闹腾的狗,一万只哈士奇能把屹峰夷为平地吧。”她在脑海里想了想哈士奇的形象,这些念头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宴月亭。
宴月亭声音里含着笑,“好,明日一早便画上去。”
褚珀神识上的疲惫感还没有消退,不多时便又开始迷迷糊糊,但灵台的主人却烦得很,时不时便要轻声喊上一句。
“小师姐。”
褚珀半梦半醒:“嗯……”
他喊完又不说话,神识包裹着她,褚珀被扰得实在不行,用力掐了一把他的尾巴,想要退出宴月亭灵台。
宴月亭按住她,乖乖认错,“我不吵你了。”
褚珀这一觉睡得很沉,也许是因为有一缕神识在宴月亭灵台内,做的梦都和他交织在了一起。
很难得的,她竟然梦到穿书之前的经历,梦到盛夏里的教室,白晃晃的阳光从窗口泼进来,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,头顶的风扇无休止地转着,都驱不散暑热。
她拿着心仪学校的资料,给父母打电话,希望他们能抽一天时间来听一听。爸爸说工作忙,抽不出时间,让她找妈妈去,她妈妈在电话里抱怨,说难道就他一个人有工作。
挂断电话,微信声叮叮两声,两人很有默契地都给她微信上发了一个红包。
好像每次打完电话,都以红包结尾。
她不是去要钱的啊。
宣传资料被风扇吹起来,乘了风似的飞出教室,她胡乱抹一把眼泪,忙不迭追着去捡,纸张轻飘飘地落到一人脚下。
那人站在教学楼的中心花园里,在这么烈的太阳下,好像一点也不怕晒,仰头打量着四周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