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月亭坐到床上,影魔从他身上滚下来,快乐地在被子里翻滚,然后冒出头,将罗不息刚刚写到纸上的句子朗诵出来,“没有又如何?他便是剖开了她的心也要住进去,让她身上只能染上他的味道,从内到外,彻底占有她,褚珀,只能是他的女人。”
正在脱衣服的宴月亭停下动作,睁大眼睛看向它,脸上浮出古怪的表情。
他刚刚心里确实浮出了这样的想法,难不成……
影魔怒气冲冲,身形突然暴涨,张牙舞爪地叫嚣,“可恶,罗不息这个混蛋,竟然也敢觊觎我们小师姐!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,也太恶心了!我这就去杀了他!”
“闭嘴!”宴月亭深吸一口气,将冲到门边的影魔拉回来,塞进虚空。
他现在就想去隔壁,把罗不息杀人灭口了。
宴月亭在屋里来回转了好几圈,冷静下来,又把影魔从虚空拉回来,“我要你时时刻刻盯着罗不息的一举一动,他在本子上写的每一句话,你都要转述给我。”
“也太腻味了,”影魔不情不愿,“我刚刚吃的酥饼都要吐出来了。”
宴月亭:“……”
“你不觉得恶心吗?小师姐要是看到这段话,一定会扛起大刀杀了他。”影魔灵机一动,“对,趁这个机会,我们正好可以挑拨离间,拆散他们俩! ”
宴月亭倒抽一口凉气,影魔后面说了什么,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影魔冲到他面前,圆滚滚的黑脑袋歪来歪去,“你的反应好奇怪,我说得不对?”
宴月亭一把拉起被褥,将它塞进去,往床上直挺挺一躺,闭上眼睛,“睡觉。”
影魔:“???”
这一夜,相邻的三间房,三个人都没睡好。
第二日,宴月亭起床时,已经不似昨夜那般奇怪,他面色平静,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。
影魔实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。
宴月亭刻意慢了些许出门,就听罗不息压低声音和褚珀说道:“褚师姐,昨夜的旁白音你听见了吗?”
褚珀不自在地咳两声,“旁白的画风怎么那么奇怪,我怎么觉得像是出自你的手笔?”
罗不息干巴巴道:“文学创作都有夸张的嘛,我哪知道真的有傻子看了几本话本子,就跟着盲从。”
楼上,宴月亭把探头探脑的影魔塞进袖口里,慢慢从楼上走下去,两人一见到他,都开始端茶喝水。
“小师姐,”他坐在褚珀旁边,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眼下的青痕,关切道,“你昨夜没睡好吗?”
褚珀脸上被他的指尖蜻蜓点水地撩过,泛起一丝说不出的痒意,震惊地看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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