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珀胡乱揉一把眼睛,愣愣地蹲在原地,“小熊猫?你从哪里来的?”
小熊猫靠近她,亲昵地在她手臂上蹭了蹭,啪一下在她身前躺下,毛绒绒的大尾巴在雪地上扫来扫去,沾了一身糖霜似的雪沫。它从嘴里吐出一只湿淋淋的纸鹤。
“小师姐,这是我从三师兄洞府捉来的灵兽,已经训过它一段时日了,送给小师姐解解闷。”纸鹤里的声音顿了顿,踟躇道,“刚刚是我失言了,对不起,小师姐别难过。”
小熊猫发出鸟叫一样的嘤嘤声,用后肢站立,直起身张开厚实的爪子,抱住她的膝盖。
褚珀伸手抱住它,简直要被萌晕过去,心底浮起那些过往,被眼前的萌物取代。
***
流风崖上的结丹异象过了一整天才消散,褚珀去给师父和大师兄汇报自己的成绩,塬清仔细查探过她的金丹,还算满意,命她好好稳固境界。
闻莲注意到她的情绪,问道:“小师妹金丹初成,为何眉间郁结,看上去却不是很高兴?”
塬清闻言也转眸望过来,神情郑重道:“如果是你自己化解不了的心事,最好说出来与我们听听,万不可独自憋在心里,若是心内成结,长此下去,是会影响道心的。”
宴月亭身上的寒伤确实已经快成为她的心结了,褚珀最初穿进书中,只想着能够好好活下来,弥补了原主的过错,便与宴月亭划清界限。
然而,现实是,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一步步走到现在,反而与宴月亭的纠葛更紧密了。
宴月亭虽然脑子里凶残,但实际上并未真正伤害过她,甚至乖巧得令人心疼,她实在无法再把他当做一个纸片人看待,见不得他因为顾及自己而独自承受伤痛。
在师父、大师兄关切的目光中,褚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,哭嚎道:“师尊,大师兄,我错了!”
“噗——”塬清一口茶水喷出来,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,呛得脸红脖子粗。
闻莲一拂袖托起她,蹙眉道:“小师妹,有话好好说,你吓到师尊了。”
褚珀规规矩矩地站好,勇敢地将原主的那口大锅扛到肩上,将他身上的勾星刀伤说了。
这种伤害同门的事,是触犯巽风派门规的,只要宴月亭就医,就不可能瞒得住,温竹影也好,师父师兄也好,早晚都会知道,她还不如主动交代犯罪事实。
说出口后,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。
闻莲和塬清的脸色都很难看,闻莲道:“所以,你为他取离雀羽,是为了祛除他身上勾星寒气?”
褚珀点头。
塬清一把摔了茶盏,怒斥道:“混账东西!褚珀,你是名门世家嫡女,褚氏一族家风多么严正,你启蒙就被为师接上山,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残忍的手段!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