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星刀横在她怀里,褚珀用袖子擦刀刃,耳朵尖微微动了下,疑惑地转向洞内,宴师弟的呼吸沉重压抑,似乎不太好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宴月亭很轻很轻地深吸口气,“没事,只是……夜晚有些凉。”他最近跟勾星刀接触太多了。
凉?秋夜能有多凉?更何况修士比寻常人更容易抵抗寒暑。
褚珀忽然想起什么,心里咯噔一声——不会吧不会吧,原主,你还有多少恶毒是朕不知道的?
她试探性地握住勾星刀刀柄,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调动了一丝灵力,洞内压抑的呼吸顿时一沉。
“是勾星刀的寒气,男主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勾星刀的刀伤?!”褚珀瞳孔地震,在心里哀嚎。
果然,在云城时,那几条街外的寒气,就是男主。
是她太大意了,每一次勾星刀被激发,都是因为他身上的刀魄,所以便掩盖了这些细节,她之前竟然都没有发现。
褚珀指尖舞动,掐诀收回勾星刀,只留了一缕刀气勾在指尖,以防止突发意外。
宴月亭身上的伤原主肯定知道,她不能表现出意外,该说点什么呢?
然而,在她开口之前,另一人先开了口,“谢谢小师姐。”
褚珀:“……”饶是这些事不是褚珀做的,她都觉得这五个字让她的脸烧得慌。
“宴师弟,好好调息吧。”罢了,原主的锅,背着背着,也就习惯了。她就是当代第一背锅侠。
要想跟主角以后桥归桥路归路,还要想法子把他身上的勾星刀寒气拔除才行。
外面孤月高悬,月光并不亮堂,洒下一地影影绰绰,虫鸣鸟兽的声响时远时近,偶尔随风送来一些遥远的响动,也不知道是哪个同门在遭殃。
修真界里弱肉强食,试炼也残酷无比,她要在这个世界里好好活下去,比在现实中艰难太多。
褚珀握紧了手中青玉,她也必须要通过大考,觉醒刀魄才行。
她打起精神守了半宿,后半夜宴月亭和她交换位置,褚珀盘膝而坐,即刻便入了定。
宴月亭望着洞外片刻,又转回眼眸看向洞里的人,在他向她赤.裸裸暴露出自己的杀心后,她竟然还这样毫无防备。
他的眼瞳在黑暗之中和野兽一般,泛着幽光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对他来说并不是全然不能视物,他能看到少女宁静的五官。
她不一样。
宴月亭摸向自己的右眼,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一点一点加剧的动摇,那日在流风崖上,小师姐的三魂七魄真的已经在斩魂刀下湮灭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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