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手环胸站在原地,干脆继续观察霍盛凌的屋中的结界痕迹。
“这段时间,有人长时间进入你的屋里吗?”她问。
“没有,他们都是送完吃的就走了,偶尔会问我几句话。”霍盛凌抬起头,他疑惑道,“你不是也被关起来了吗,怎么会来我这里?”
虞月凝收回目光,她说,“他们奇奇怪怪的,让我来试探你。”
她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,这些小鬼到底在想什么,让她这同样有嫌疑的外人去试探霍盛凌,不怕他们俩是一伙的吗?
倒是霍盛凌还是和之前一样,看起来又白痴又开朗,似乎根本就没认真担心过。
他挥挥手,示意虞月凝坐下。
虞月凝自然是不想理他的。可她不动弹,霍盛凌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青年的短发垂下刚刚到肩膀,便显得比白日更要年轻乖巧几分。
长发都是不必为生活奔波的人的特权,他这样的短发平时扎起来不过是个小揪揪,一看便是干粗活的人。
他本是华贵清俊的样貌,眉眼淡远精致,如山崖峭壁边生长的青松,载着晨曦的雾气。
如今还未蓄起长发,他更像是个还没长开的大男孩,纯良得要命
可他却又偏偏有同时拥有一双深邃的眼眸,曾经深情时犹如夕阳染红的天一般化不开的浓郁,冰冷时像是冬夜的雨,凝得三尺寒冰。
没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注视,尤其是他的目光这么专注温和又充满希冀。
虞月凝的青筋跳了跳,她最终还是在桌边坐下。
二人之间明明隔着一段空的距离,霍盛凌拉着椅子蹭了过来,缩紧了距离。
他伸手握住虞月凝的手腕,当他炙热的指尖触碰到虞月凝冰凉的皮肤的时候,虞月凝仿佛被烫了一下,潜意识地想要躲避,又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霍盛凌将她的手翻了过来,低下头,认真地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字。
‘我对他们说,人是我杀的,埋在了村外。’他认真地写道。
虞月凝一怔。
她早就将那几个该死的混混抛在了脑后,可没想的霍盛凌一直记得这件事。
他抬起头,眼睛亮晶晶的,对着她露出笑容。有点像是做了正确事情而得意洋洋的孩子。
“……白痴。”虞月凝低声道。
霍盛凌又低下头,在她的手心里写字。
虞月凝沉沉地注视着他,看着他的睫毛轻颤,神色专注,不由得有些恍惚。
……曾经他们这样亲近的时候,似乎是一百年多前的事情了。
霍盛凌写完了字,抬起头却对上了她的目光。看着她没反应,还以为是自己写的字虞月凝没看明白,又低头写了一遍。
虞月凝又好气又好笑,她不由得说,“我刚刚检查过了,别人听不到我们说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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