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一日,个颜栀下班回家,看到茶几上放着那个云哲亲手给她烧的那个花瓶,还在里面插了一束干花,走近了细看,能看到轻微的细纹,是原来的那个花瓶,一片片地又被重新拼了起来。
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,是钟点工留下的——正好有认识的人会这门手艺,就自助主张替你拿去修了,请见谅。
颜栀当即四下看了看,屋子里只有她一人,钟点工已经不在她家,跟昨日一样已经备好了饭菜,卫生也打扫好了,地板和桌面上不见一丝尘埃。
这么能干的钟点工可不常见,颜栀坐在沙发上,拿起手机,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串消息发给阿美,让阿美把补花瓶的钱还给钟点工,还额外给钟点工涨了工资,让对方以后这么干活就行了。
接下来几日,颜栀新请的钟点工就像田螺姑娘,把家里的事情给她料理好,又不打搅她,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。
她也忙着工作,度假村马上要开始营业,还有很多准备事宜需要她去操心,而其中最重要的事,就是快点把度假村中心的那块地使用权买下来,不然这度假村没办法开张。
总不能强行开张,到时候那块地的人带着人去闹,反而给他们集团造成不好的名誉影响。
颜栀派专业的律师去谈判,对方咬死了要一个亿才肯拆迁走,否则就躺在度假村中心的大门不走,还要拉横幅让来旅行的游客看看,这个度假村是如何坑蒙拐骗。
颜栀忙了一天,跟踪各方面的事项,都处理妥当了,就差这桩事,如今得了这个说法,怒气当即直冲天灵盖。
“对方要一个亿,你们不知道跟他谈判吗?给我说这些,难道是想让我妥协,拿一个亿给对方?”颜栀冷笑道:“我花钱请你们办事,就是为了让你们把难题又推到我头上?”
“我还是那句话,”颜栀把包和一众文件丢到沙发上,烦躁地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了,连带大衣也脱了扔在沙发上,屋子已经开了暖气,并不冷,钟点工也一早把饭菜备好了。
她继续对着电话说:“想要一亿那是痴人说梦,就按照当初征收时的价钱,最多翻一倍给他,再想往上加,直接法庭上见吧。”
这个度假村是跟当地政府有合作,当初选择是当地政府主动引资,为的就是拉动当地的经济,为当地的人口提供就业岗位,现下出了这么个幺蛾子,影响到度假村开张的日程,那不是砸当地人的饭碗。
挂了电话,颜栀精疲力竭地躺到在沙发上,手掌按压了两下额头,真是气得她脑袋嗡嗡疼。
这件事是她亲叔叔颜鸿志在背后搞鬼,她怎么能不知,只是没想到她这个亲叔叔会这么穷追不舍,占不到好处,就想把度假村这个项目搞砸了。
明明知道这个项目对她来说有多重要,作为亲叔叔,她仅剩不多的亲人之一,一心向着利益,真叫人心寒。
这些年来颜鸿志的所作所为浮上脑海来,颜栀心态一下崩塌了,起身到一旁的酒柜拿了威士忌,倒在玻璃酒杯里,大口地灌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