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快便做出了猜想,并在之后的时间里,设法进行了验证。
那正是西域金刚石中极为特殊的品种,通体晶莹璀璨,是极美极少见的宝石。
此刻,薛贵姬便将从怀疑到查验的过程,一一说来。
过程中,她隐去了宁妃的作用。这是钟薇自己的提议,她曾说:
“要击倒洛微言,便不能让圣上觉得,是我们在抱团攻击她,至少开始不能。否则,他反而会疑心咱们结成了一派,反而会为此保下洛微言,来平衡后宫势力。”
“以薛贵姬的角度,从为思贵妃复仇入手,是最不会引起圣上戒心的法门。”
“而在此之后……”
……
“接下来,便该是我了。”
九华殿内,越荷端肃道。
殿内并无旁人,只有姚黄,如今侍在她身侧,眼中有期盼,却也有着担忧。
“娘娘当真要这么做吗?”姚黄关切,“一旦开了这个口,便是不死不休了。”
她道:“奴婢为贤德贵妃故,自然深恨洛昭仪。娘娘肯留奴婢在身边已是恩德,如今更行此冒险之举。奴婢纵有私心,却不得不让娘娘三思。”
“姚黄。”越荷叹道,“先前,我也是这么劝薛贵姬的。”
姚黄不说话了。
越荷说:“我与她注定不能善了,入宫以来,彼此仇怨已经够了。”
更何况,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,还有玉河……
她回宫已近四年。
与合真,不能决断,与皇帝,难以理清。
倘若此事再不成,越荷自己都难看得起自己。
她正在层层剥开前世的谜,尽管也会畏惧,但必须坚定不移。
“放心吧,姚黄。”越荷道,“如果……”江承光真的在意李月河。
她望向手边的那叠誊录之纸。
“那么圣上,应当会好生裁决此事的。”
……
薛贵姬去面圣,自然是带足了自己所能找到的证据。
当年为思贵妃号脉的医女,思贵妃的脉案上种种疑点,冯韫玉处拿到的金刚石粉末,小块的西域金刚石,甚至是与她交换服饰、帮助她见到冯韫玉最后一面的宫女……
韫玉身边服侍过的洒扫宫女亦找来了,虽然说不出什么实质的,但是冯韫玉临产前的状态、冯韫玉从思贵妃处到洛昭仪处情绪有何波动,这些都是旁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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