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圣上恩典,谨遵圣上旨意。”玉河听了,果然欢喜。心里却笑:婕妤之位只有四席,原先是云舒窈、顾盼、沈禾三人,如今多了一个聂轲。
除非将来有大的变动,那么金羽,便只能在四品贵姬位上继续待下去了。
皇帝见她微笑,心里道:她现在越发客气,也不介怀朕称她“贵妃”而非“小玉”了。江承光叹了一声,情知无法追问。
彼此,都已是心知肚明。
……
玉河为聂轲求得了晋升旨意,这份拜师礼厚厚砸下来,由不得聂轲不动容。
“还是薄待了幼玉的恩师。”她笑道,“否则,聂婕妤便有一位公主徒弟了。便是拿出去说,也是极有面子的事。如今这番算是亏待,婕妤快别臊我了。”
聂轲察觉她的真诚,不知如何推辞,只憋出一句:“若缘分到了,总会有的。”
“却向哪里再寻一位公主来拜你做师父?”玉河嫣然,“洛昭仪膝下的静安公主么?便是苏贵妃的长宁公主也已大了,又很文静,她定然是不愿意的。”
聂轲啐道:“谁又真的收徒上瘾了?幼玉也还要再长两年身体呢。”她眼中露出一丝怅然——宫中岁月悠长,却也无波无澜,一眼望到了尽头。
她从来无意寻死,但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呢?聂轲不知道还要煎熬多久……
或许这时候,与幼玉公主两年后的师徒之约,已经算是珍贵的期待了罢。
思及此处,不禁愈发感叹这个提议好。
越荷在旁边听着,脸上也是淡淡的笑。心里却想:玉河果然长大了。从前她虽然也待人诚心,话里话外却不懂得照顾,也不会想到提出晋位,这样拉拢人心的手段。
若是能够无忧无虑、真诚坦荡地过一生,谁不愿意呢?
她们姐妹是不成了。
希望幼玉与喜鹊儿,将来可以。
……
皇帝不再宠爱玉河,对越荷的宠爱却一如既往,甚至更多。
又过一夜后,次日正是休沐日。无需上朝。越荷昨夜正是伏枕而睡,醒来颇有些腰酸背痛。她手肘撑着、膝盖使力,想要就此起身,却被皇帝伸手一揽,跌在他的胸膛上。
“圣上……”她轻呼,似叹似嗔。
江承光却只是抚摸她的如云鬓发,偶尔也摩挲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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