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着前世的经验,越荷很能襄助妹妹一二,往往不着痕迹,便解了玉河的困厄。
今日这般请宁妃来议事也算是常态。
年轻的李贵妃如今也算将宫权揽在手里,宁妃态度算得上柔和,却从来不卑不亢。虽然没有明显的争权之意,却也守住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且露出不容插手的意思。
两人共理宫务,虽然并不怎么愉快,但也能够接受。
越荷私下想过,大概宁妃并不那么急切于向玉河争锋——因为她认定了受李家连累,玉河总会失势。因此她只需墙倒众人推,而不必立即下场撕咬。
可是,李月河的家族,李月河的家人……这些她不能触及,却又煎熬在心!
越荷按捺住心思,听玉河与钟薇议事。
“那么今年的选秀必然是要延缓了。只是究竟后推,还是这一届便不选了,还是要圣上亲自来拿个章程的。”钟薇道,“本朝尚无此例,在前朝多半是延后一年选秀。”
太后于去年病逝。身为皇帝自不可能守孝三年,但选秀这样的事,为了面子也要停一停。
越荷这一批是景宣七年入的宫,原本到了景宣十年,是该再办选秀了。
玉河听钟薇提起这桩事,神态不变:“是么?不过,不用去询问圣上了。前些日子他私下与本宫提过,本届选秀作罢,三年后再说。”
钟薇含笑:“好。圣上果然仁孝。”
这是江承光的性子了,对外永远做到最好。玉河见话里流露出的“与皇帝的亲密”,并没能让宁妃神色波动,不由有些不渝和急躁。在越荷安抚的注视下才缓过神来。
待到钟薇离去后,玉河眉头一皱:
“她现在越来越有一宫主位的样子,虽还显得敬我,钟相却处处针对父亲。”
越荷知晓,玉河心中仍是在意的。她最近偶尔显得急躁易怒,已经察觉到了皇帝态度的变化。刚想转移话题,玉河已经强打起精神。
“不说这个。洛微言那边,怎么样?”她半阖着目,略带倦容。
对于洛氏,因牵扯到了李月河,玉河的敌意向来更深。且她们之前一番分析,洛微言在遭受了父亲降职的打击之后,很可能会蛰伏一段时间,但她不会甘心永远蛰伏。
她要谋求复起,必定会有动作。而许多人都在盯着她的动作。
越荷摇头:“不知。不过金贵姬近来,倒是常常邀宠。”金羽已投靠了洛微言,目前没有改换门庭的迹象。“盯着洛微言的,不止我们一家。”
玉河冷冷道:“可惜没拿到证据,不能叫她彻底翻不了身。”
“你的位置坐得稳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越荷道,她声音放轻,“我听说,贤德贵妃死去后,外朝有过不少动荡议论……直到你入宫才止歇。”
“玉河,你已是贵妃,一次两次的上风也不算进益,不出错才是必要的。”
李玉河听了,仍是皱眉,却忽然问了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