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她说:“守徽,你这几天就住在哀家这里,时常陪哀家说说话。有过来侍疾的妃嫔,你想见她,也可以带回自个儿的屋子慢慢喝茶,不要太拘束自己。”
金素很安静地点点头,道:“谢谢太后,守徽知道了。”
当天稍晚的时候,皇帝过来探望太后,太后就忍不住提了一嘴金素的事,嘴里又抱怨道:
“我看这孩子十分招人疼,那么清清冷冷淡然出尘,和她那同胞妹妹倒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这孩子的心胸性情都极好,模样也叫人怜惜,可惜了。”
皇帝笑笑,道:“镇国公府本来打算送来参选的就不是她。”心里却因为太后这话勾出几分绮思,有一处角落悄悄热了热,又被他按掉。
“是啊。”太后叹道,“该是你的,终究是你的,躲也躲不掉。不该是你的,迟早得失去。”
皇帝的脸色变了变,太后察觉到了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江承光答得极快,他又补充道,“太后若喜欢她,多留一阵就是了。”
语毕也不多留,找了个借口便匆匆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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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荷心里既存了事,接连几天睡得都不大安生。皇帝因此免了她数日侍疾,但无论怎么问,越荷都只是笑笑说自己还好,只是懒怠动弹罢了。却不肯提心底的那桩忧心事。
如今去往寿安宫最勤的是聂贵人。她倒也很坦率,在殿外给太后磕一个头,便径自去寻守徽真人,毫不遮掩。宫里很有些冷言冷语,嘲她拿孝敬太后做筏子看自己好姐妹的,聂轲也一概不理会。
她本就无心宠爱,如今和金素是见一面少一面,怎么会被流言耽误。而太后因为喜爱金素,对聂轲也颇有几分慈爱之意,很愿意看两个小辈的姐妹情深。如此,流言没多久也散了。
然而人在宫中,便不得不卷入是非。金素与金羽的关系宫中嫔妃差不多都晓得,如今两姐妹俱在宫中,虽然碍着皇帝的面子不好当面拿旧事说话,但总可以期待她们碰面一回。纵然金素已经是方外之人,拿着来臊如今颇为得宠的金羽也是好的。
金羽很明白这些人看笑话的意思,干脆就闭门不出。可也该是她倒霉——这一日午后闷得厉害了,不过在宫墙外绕着走了一遭,却刚好与聂轲迎面相撞。
“唉哟!”金羽叫了一声,手头的扇子跌在地上,扇骨已然折了。云娘看了心疼,便不忿冲聂轲嚷嚷道:“贵人走路也不仔细看着!这是修容主子最喜爱的扇子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