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拿起剪子要自个儿也修剪一番枝芽。
越荷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,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。不知为何,江承光对于傅北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,从他的太子时代,一直延续到登基为帝。早年和傅北的情分,曾让李月河费尽心思想要尽力消弭这些,可努力统统是无用。这里头,兴许也有先皇的缘故。
“在想什么?”江承光并未回首,只是口里问道。
“在想……”越荷神色微黯又很快笑道,“去年秋日洛姐姐便约了酒席,摆在今年。如今快要到时候了,嫔妾倒想不起自个儿写的签子了。”
江承光哈哈一笑:“这样才有意思。”又道,“吃酒便吃酒了,你们偏费恁多心思折腾。”
“无事可干便只好折腾了。”越荷笑笑,不以为意。
“慧贵嫔体弱,你素日里是辛苦的。”江承光摇摇头,不愿再说一般,“只是既然约定了吃酒,那便去。不必瞻前顾后留下陪卿玉,她心里头在意的——也并非是这些。”
越荷应是。
“对了,阿越以为‘幼玉’这个封号如何?”江承光似是突然想起,面上不免有些得意,“贵妃喜欢极了,直接就拿幼玉来称呼小公主呢。”
越荷轻笑一声:“圣上该去问才女金修容的。不过嫔妾也觉得很是好听。幼玉公主,是极有福气之人。”
江承光淡淡一笑,神色也慢慢变得悲哀起来。他笑了笑,如同呓语:
“是啊,幼玉是极有福气的。”
他温和道:“幼玉有福,可惜朕的儿女并非都——阿越。”他一顿,“幼玉能做朕和李贵妃的孩子,的确是极有福气的。”
第63章 太液酒席 “怎么才女金修容都不知道呢……
时至白露。
一竿竹篙撑在湖里头, 韧劲全在蓑衣太监手中释放开,小舟一时行得飞一般,水花四溅。
可楚怀兰却欢喜极了, 她半点不怪罪, 只笑道:“越姐姐,这趟真有趣呢。”
越荷失笑。闻得同舟的冯韫玉软声道:“多赖贵嫔娘娘费心操持,姐妹们也难得这样轻松一聚。”
楚怀兰一扭头, 似笑非笑:“好你个冯嫔!背着昭仪娘娘却夸起贵嫔娘娘了是不?”
冯韫玉脸儿通红,忙摆手分辩道:“我没……楚姐姐你别说啦!”
越荷知她现下托庇于霍妩, 处处谨慎唯恐遭到厌弃,便向楚怀兰努一努嘴,果然阿椒慢慢止住了话头,转而言笑晏晏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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