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佩兰若有所悟,泽兰一脸茫然,钟薇便含笑解释道:
“你们算算看宫中的位分。”
见两人都开始思索,钟薇微微笑道:
“现下我居从五品的德媛之位,按例, 除非特别受宠, 怀孕晋封一级, 生女晋封一级, 生子晋封两级。假如现在让圣上知晓我怀了身孕, 必然是晋封至正五品。”
“也就是说, 不出意外的话,即便我生下皇子, 也只能是跃居正四品之位。距离能坐主位抚育亲子的贵嫔, 仍差两级。且我未必能一举得男。不过, 算也不是这么算的。”
她抚摸着自己还不见隆起的小腹:“七个多月,也足够发生很多事了,总能找到一些机会。且我以为,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产子上,不若先行筹谋好一切。毕竟,我乃右相之女,不出意外的话,圣上不会一直把我按在低位。而我要做的,就是给他晋封的理由。”
泽兰仍是有些不明白,佩兰却已经开口道:
“那么主子的意思是,在曝出怀孕的当头,便想法子谋求越级晋封?”
“这、这又要怎么做?”泽兰不由问道。
钟薇看她这样懵懂,也是暗暗叹了口气。罢了,忠心便好。复又说道:
“总归,要么是亏欠,要么是立功。只要时机选好,总能筹谋一番。”
泽兰恍然大悟:“所以我们要把别人给拉进来?这,当下最得宠的金修容、顾婉容……”
“你以为别人就任着我利用?这事哪里又那么容易呢?”钟薇笑着叹气,“你呀,好好和佩兰学学。顾婉容那样的身份,只要太后还在,沾了她是得不偿失。金修容倒是莽莽撞撞,但我唯恐她是故意藏拙,还要再行观察。总之,”她的神情冷肃起来,“我要上去,必要有人下来。”
她润莹的红唇微微开合,吐出三个字:
“汪、顺、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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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荷是在用哺食时得到消息的。
那时姚黄正悉心为她从砂锅煨鹿筋中择出一碗好的来,而桑葚方夹了桃仁山鸡丁到她碗里。跟着小茶行色匆匆地进来,说出了她听到的一切:
“奴婢刚才听说,钟德媛不知道怎么冲撞了汪顺媛。汪顺媛大怒,叱骂于她,又起了推搡。德媛好声好气赔罪,不料拉扯下受伤,昏了过去,医女说……医女说钟德媛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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