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承光扫一眼坐席,转向赵忠福道:“重阳糕和菊花酒给太后送去了么?”
赵忠福忙道:“送去了。亦专门问询过太医,太后时节饮些菊花酒也不碍的。”
江承光满意地点点头,又道:“今日没来的妃嫔,也都送一壶菊花酒、一盘重阳糕去,以表同乐之意。若身子不适,如妩儿孕中,赏赐旁人亦可。”
他顿了顿,轻轻“唔”了一声,问:
“听说顾芳媛今儿个没来?她入宫恁久了,身子怎么总不见好转?”
章婕妤忙是回话:“顾芳媛身子的确没见好。她这病最先发作时瞧着不过寻常风寒,谁晓得近日里愈发严重,整个人病得昏昏沉沉,好在尚无性命之忧。”
又补充:“先前太后去瞧过一次,顾芳媛怕过病气儿,给推了。”
江承光微微点头:“倒是个知礼的,也罢。传旨,顾氏入宫以来卧病良久,朕心甚怜。念其温顺知礼,着晋为婉仪,不必谢恩了。”
微言道:“圣上慈爱体恤之意,嫔妾先代顾婉仪谢过圣上。”
江承光微露笑意。座下嫔妃闻听,俱是先惊后妒。皇帝这般作为,无非是担心顾盼久病不能承宠,遭人轻视,也是给顾盼做脸的意思——当今圣上,果真纯孝!
要知这顾婉仪可从未承宠,圣上也只能是看在她为太后侄女的份上加以提拔。
看来,这顾婉仪身为太后亲眷,身份实在是得天独厚。幸好她现下缠绵病榻,否则风头说不准比金嫔更甚!一时间,妃嫔们心思各异。
而江承光却并不理会妃嫔间的暗潮涌动,只是举杯笑道:“今日重阳佳节,上林苑风光独好。朕与尔等赏菊赋诗,当真一大快事……”
众妃俱含笑举杯回敬,独玉河撅了嘴道:“圣上又欺负人了,臣妾等哪会作什么诗。”她孕中有些孩子脾气,话出口了才想起这会儿不比私下,不由后怕又带着窃喜,娇娇地看了皇帝一眼。
江承光心情本就不错,又得她这一眼,什么怒气也没了。
只含笑道:“哦?小玉不会作诗,朕倒不奇怪。只是小玉怎么替诸位爱妃们认了不会作诗呢?难道朕的妃嫔之中还找不出个才女来?”
玉河自知失言,臊得脸儿通红。
章婕妤已含笑起身道:“圣上这可真是与嫔妾等小女子为难了。阖宫之中若说才女,唯独薛修媛称得上。只修媛现下陪着宜贵嫔,可分不出身来。至于新妹妹们是否有此才能,就恕嫔妾不知了,正想借今日小宴亲热了解一二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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