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在新人中结盟,便成了唯一的选项。
众新人之中,聂轲与她交好。而怀兰粗莽,钟薇心深,韫玉唯诺,顾盼避宠。只有越荷是最合适的那个对象——以仙儿之聪慧,自然能够看出,越荷才是将会继承绝大多数陈朝政治遗产的那个人。
一个较为超脱的身份,加上持重平和的性情,没有更好的了。
此刻,金仙儿在等待越荷的答案。
而她等来的是越荷的欣然一笑:
“宫中岁月漫长,虽不知未来如何,但越荷愿与仙儿互相扶持,只盼不必相负。”
闻得此言,金仙儿婉丽的容颜亦露出了清浅却真心的笑意。她那对极柔美的狭长眸子中似有水光氤氲,却又很快隐去。衣绣团菊的女子温婉颔首道:“仙儿与姐姐同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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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忠福觑了觑皇帝自右相离去后便分外阴寒的面色,终是担心占了上风,乍着胆子出声道:
“圣上,今儿个在何处用哺食啊?”
江承光微微抬眉,便见自己的大太监满面惶恐地跪下:“奴婢死罪。”
遂摇了摇头道:“起吧,朕晓得你关怀朕的身子。”
这老奴不过是盼着借哺食的由头让他去哪个妃嫔那边歇着,别再头疼。只是沉甸甸的心头之患,哪里是妃嫔几句撒娇甜言能缓解的?
他沉思了片刻,问:“朕多久没去看大公主了?”
“回圣上话,半个月了。”
年轻的帝王顿了顿,又问:“苏贵妃身子还爽利?”话才出口,心却一灰。
赵忠福唯唯而应:“苏贵妃那边仍是秦太医看着——没来回报,想来也就是往日那般了。”
往日那般,也不过是越病越重罢了。江承光沉默许久,道:“朕就不去看她们了。”
又言:“吩咐尚食局,做一道公主爱吃的蟹粉豆腐羹送去未央宫。苏贵妃那边,仍拿上等血燕将养着。她宫内但有什么缺的,都即刻补足,不许耽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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