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姐,我可不是小孩子。”楚怀兰撇嘴,又忽地吐舌,逗了两人俱笑,“好啦,知道你们嫌我傻气,我走就是。”
离去时脚步轻快,并无生气模样。
越荷心道:阿椒虽于前朝身份上有些执著,到底性情本真爽朗,也很难得了。
待她去了,傅卿玉方温婉一笑:“难为你一路照拂阿椒,我已听她说了。这孩子这般淘气性子,想来给你添不少麻烦。”然语气亲昵,显然对堂妹颇为喜爱。
越荷微笑道:“娘娘多礼。阿椒爽朗,亦叫我心下开阔许多的。”
傅卿玉仔细瞧她一眼,温声道:“这话暮气了些,你一个年轻姑娘,本不该如此郁郁——我实在得和你道一声歉。”微露愧疚之色。
越荷忙道:“怎敢。”心下明白对方是在提傅北退亲之事,其实那件事对她也很尴尬,倒谈不上需要致歉——真正需要致歉的那位越荷姑娘,已经不在了。
傅卿玉道:“无妨,此事不过几人知道。你到底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我又命不久矣,何必说出来阻你前程?不过陈年旧事罢了,你无需害怕。”
越荷心中一缩,假若她曾经定亲的事情被人捅开……到底是极不好听的。
然而,正如傅卿玉所言,她的确没有不愿意越荷得宠的理由。
这位前朝公主对万事都看得极淡,但也总愿意照拂几分自家人。哪怕她或许更亲近堂妹楚怀兰,也不至于刻意害她。正想着,已听卿玉叹道:
“倒是我们……对你不起。”
越荷沉默了下来,她想起因为傅北退亲而悲愤上吊的两位老人,孰是孰非,又怎么说清呢?
傅卿玉已在轻轻地喘息:
“也不必瞒你,阿椒入宫,本是为我这病弱的身子。圣上的意思,要有这么一个人在,能够显示出本朝对前代的宽容,也好叫野人返乡务农、遗民各自归顺、治理减少波折。”
“而点你入宫则是为了军心——陈朝军队里有不少壮丁编入了大夏军中,遣散的也多是青壮之年,他们都极爱戴越威将军。越荷,你比阿椒聪明,有些事须你多担待。况且,这几日我看下来……”
她垂下睫毛,微微一叹:“阿椒定然是得不了宠了。”
闻得此言,越荷心中一跳,旋即露出一丝不安神色。
傅卿玉流露了些宽慰之态,温文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