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闲坐了片刻,太后呷了口茶,忽发问道:“楚美人是哪一位?”
楚怀兰忙出列下拜:“嫔妾楚氏拜见太后。”
太后也不叫她起,仔细打量了一番,方说道:“你是卿玉那孩子的堂妹?也好,哀家特意让婕妤将你们安排在一处住。你也多学学你堂姐的本分懂事。”
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斥责的意思。楚怀兰不敢分辩,忆起昔日越荷的提醒,悔之不及。她面皮涨红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敬,应道:“嫔妾省的。”又言:“谢太后关怀安排。”
太后见她态度温驯,也还满意,点头不复多言。
有老宫女捧了铜盘上前,唱道:“太后娘娘赏楚美人碧玺扳指一只。”楚怀兰倍感意外,方要接过,忽见那宫女容貌,正是当日硬塞她绸缎之人!
这哪里是什么恩威并施,是彻彻底底的警告!
楚怀兰心中惊涛骇浪,又是委屈又是惧怕,只得低头诺诺地接了谢恩,退后无话。旁人不知此间细节,纷纷以为太后的欲扬先抑颇有看重之意,只越荷有些担忧。
她既接赏,太后亦不多在意了。又和颜悦色地同宫嫔们说了几句话,便命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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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太后不独给顾盼和楚怀兰备赏,所有新人都得了一份。如越荷便得一只成色极佳的金丝玉手镯。然后来再看赏时太后却是轻描淡写,远不如先前赏赐楚怀兰来得令人印象深刻。
阿椒为此委屈非常,闷闷地话也说不出来。长乐宫只她和慧婕妤两人,对方又身子不好,故她今日竟是由一个识路宫女领来的,此时更没个人可说话。而越荷那边霍妩催得急,非要把她一并捎回去。只匆忙安慰了两句,便不得不告别。
楚怀兰张了张口,似想问什么,最后还是按了回去。
回仙都宫的路上,薛嫔对越荷说:“你现下既在仙都宫,婕妤便将你视作自己人。她的性子,是要怎么将你带出去就怎么再带回去的。你也别多心抱怨。”原来她都看在眼里。
越荷忙称无事。二人便也稍聊了两句,约定下午越荷去她听雪阁拜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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