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了然。
冯二笔倒也识趣,借口退离屋子,将空间留给二人。
楼喻靠在榻上,懒洋洋问:“说吧,有什么紧急军务,劳霍将军特地跑一趟?”
霍延上前一步:“好看吗?”
他心急火燎跑来,唇瓣略有干裂,嗓子也有些沙哑。
楼喻到底心疼,起身亲手替他倒了一盏茶,递过去。
“你是指歌舞,还是美人?”
霍延接过茶盏,顺势擒住楼喻即将逃离的手。
“美人?”青年眼眸深幽。
楼喻点点头,“这个美人可是老熟人,你也见过的。”
霍延仰首饮下温茶,将茶盏置于案上,倏然抱起楼喻,重新放回软榻。
“不记得了。”
楼喻拽他衣襟,眸色生光。
“几年前入京贺寿,他还为我按过矫,叫鸢尾,确实是个美人,你可想起来了?”
霍延下意识皱眉:“他不是惠宗耳目吗?怎会来庆州?”
思维一下子就拐了个弯。
暧昧的氛围瞬间消散。
楼喻不由失笑,将自己让鸢尾谱写军歌的事情说给他听。
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霍延盯着他,“好。”
“好什么?”
“什么都好。”
楼喻:“……”
傻子。
“天色不早了,你什么时候回去?”
霍延道:“我还有军务尚未汇报。”
楼喻便笑:“那你现在就说,说完就走。”
“只能晚上说。”
“行,那就晚上说。”
离过年已经过去数月,今日终于得闲,怎么也不能浪费了。
春夜月华,罗簟成双。寒衾乍暖,玉枕流光。
冯二笔守在院外,忽闻一声抑制不住的呜咽。
脸上顿时发烫。
他不由想起之前偷偷看过的非正经话本,脑子里闪过某些词语。
什么拨箫弄玉,什么泣露凝霜,哎呀,真是羞死人了!
红烛泪洒,香炉敛芳。
楼喻沉沉睡去,脑子里的烦恼全都烟消云散。
他已累极。
翌日上午,总衙内,范玉笙拿着报告来找楼喻,却被告知楼喻不在,不由纳闷返回办公室。
“杨先生,前日王爷是否说只休一天假?昨日已然歇了一天,怎么今日还没来?”
杨广怀正伏案写字,闻言悠悠笑道:“多歇几日也挺好的嘛。”
“确实挺好的,就是有些不习惯。”范玉笙失笑。
杨广怀看他一眼,意味深长道:“劳逸结合,方为正道。”
范玉笙深以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