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数出来后,包括她在内的女夫子心里面都很难受。
前十名里,只有两位女班学生,平均分又低了男班那么多,女夫子们都被打击得头都抬不起来。
楼喻问:“平日教学、课堂纪律、课后作业可有疏漏?”
“孩子们都很勤奋刻苦,许是咱们夫子没有教好。”邵秋兰目露愧疚。
身为女班教习,自分数出来后,她就一直在自责。
楼喻心中略有猜测,遂问:“第一名的女学生,家庭条件如何?”
学生的出身如何,作为夫子,邵秋兰自然清楚。
“她乃城中富商之女,家中殷实。”
楼喻颔首:“其余女学生呢?”
“大多为朴实之家。”
楼喻猜测道:“女子从小就要学会打理内宅,即便女学生和男学生家庭相当,男学生回家后只需等人伺候,女学生却需要做家务,如此定会耽误学业。”
加上普通人家不舍灯油和蜡烛,到了晚上,她们同样没有机会温习学业。
女夫子亦是如此。
男夫子下班回家后,会有妻子侍奉左右,女夫子下班后却还要伺候夫君,在教书上投入的精力势必不如男夫子。
如此一来,女班整体水平低于男班,也算是合情合理。
邵秋兰深以为然。
楼喻想了想,道:“这样,以后考入年级前十的,学院都颁发奖励,奖励明细我明日让人送到府上。”
在家长眼中,只要能拿到学分,只要能毕业,只要毕业后能分配工作,自家孩子不需要考多好的成绩。
他们的考虑没有那么长远,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利益。
如果,成绩高的能得到实惠的奖励呢?
比如奖学金。
倘若奖学金远远高于女孩子做家务所能带来的利益,家长们很有可能会提高对学业的重视。
邵秋兰由衷赞道:“王爷巧思。”
二人汇报完学院事务,正要起身离开,却被楼喻叫住。
“范公留步。”
范文载长髯飘飘:“王爷有何吩咐?”
楼喻掏出一封信,递到他面前。
“离京前,陛下曾交给我一封信,让我转交给你。”
范文载一怔。
楼秉登基,他自然为他感到高兴,但也仅限于此。
曾经的师生情谊,在太子逃离京城后已所剩无几。
他曾决心在太子登基后尽力辅佐朝政,但亲眼见证庆州的景象,亲身经历庆州的许多事,他已然改变主意。
可不管怎么说,范文载对楼秉到底心存些许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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