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喻平静地望着底下争吵不断的朝堂,心中很是无语。
他很讨厌这种低效率的工作模式。
若是以后有机会,他一定要改!
正神游着,忽然对上汤诚意味不明的眼神。
下一刻,汤诚道:“陛下,臣这些时日听了不少关于东安王的事迹,心中佩服不已。据说东安王管辖之地,经常接收难民,并能进行妥善安置。这些天圣教余孽,曾经也是难民,不知东安王可愿为朝廷分忧?”
楼喻:“……”
他就说嘛,区区数万余孽而已,随便打散了分到各个地方不就行了,何必这般纠结?
原来在这等着他呢。
底下那群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终究要回庆州,京城还是汤诚说了算,所以现在就都开始站队了?
他的确打算回庆州,但不是因为他必须守规矩。
京城是一处深潭,他不能深陷在权力漩涡中浪费时间。
他要做的是继续发展八州,而不是天天与人勾心斗角。
而且,现在楼秉的确信任他,但人心难测。
楼秉不是圣人,他当然会有阴暗情绪。
楼喻在他面前晃荡的时间越长,他难免会心生罅隙。
相反,若是他退离京城,由汤诚给楼秉施压,楼秉绝对会厌恶汤诚远胜于自己。
以退为进,方为正解。
他本来还在为建设人手不够的事情苦恼,结果汤诚就送了他这样一份大礼!
楼喻压住心中喜意,故作沉怒道:“汤将军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”汤诚笑容真诚,“东安王莫不是不愿为朝廷分忧?”
楼喻皱眉道:“他们都是天圣教余孽,全都心思阴暗偏激,根本不服管教,与寻常难民全然不同,不是我不愿为朝廷分忧,而是我无能为力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暗暗朝楼秉的方向打手势。
楼秉本来还觉得棘手,看到楼喻手势后,心一下子就放下了。
“陛下,臣以为,这些余孽都是庆军的俘虏,他们本就惧怕庆军威严,由东安王带回庆州再合适不过。”
汤诚要的就是余孽的偏激和不服管教!
其余一些朝臣便附和:“大将军所言在理。”
楼喻沉声道:“数万余孽,若本王当真带回庆州,庆州哪来的粮食喂养他们?”
人他可以带走,粮食他也得要!
汤诚以为他想用这个借口推脱,便道:“这些人都可以开垦荒地种粮食,东安王还怕没有粮食吃?”
“如今已是冬季,他们明年一年的口粮该如何?”楼喻紧紧相逼。
汤诚在他手上败了那么多次,这次不管怎么说,都要让楼喻接收这一群毒瘤!
数万余孽带回庆州,怎么可能不会生乱?
汤诚道:“东安王不必担忧,这数万人头一年的口粮,可以由朝廷出。”
“不行!”楼喻断然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