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延见他伏案忙碌,便没打扰他,一直等到楼喻搁笔,才递上一杯热茶。
“刚才忽然有了点灵感,不写下来怕忘了。”楼喻笑着解释了一下。
“嗯。”
霍延行至他身后,用指腹轻轻按揉他头上穴位,低声嘱咐:“不可太过耗神。”
楼喻无奈笑道:“爹娘说我,阿姐说我,二笔说我,现在连你也说我了。”
“好,我不说了。”
楼喻转过身,伸手抱住他,脑袋贴着他腹部,嘀咕道:“阿延,咱们还是缺人才啊。”
光是一个新城衙门都填不满人,实在叫人揪心。
“阿喻声名未显,不用心急。”霍延继续替他按揉,低声安慰,“待有一日,阿喻闻达于天下,定有无数有识之士前来投效,届时,你该发愁如何给他们分配职位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楼喻被他狂放的话逗笑,哼道:“那些‘有识之士’不骂我反贼就不错了。”
“那是他们有眼无珠。”
楼喻笑弯了眼。
他就喜欢霍延这副无条件支持他的模样。
他轻扯霍延衣袖。
“你低下来。”
霍延依言俯身。
“啵!”
楼喻欢喜地亲了他一口,又将心思挪回到公事上。
“你认为,新城由谁领兵驻守合适?”
霍延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。
他正色道:“据我观察,营中有擅守者,但真正出色的不过数位。”
楼喻颔首:“你认为哪些人能够胜任?”
“蒋勇、许江、鲁庸……”他顿了顿,才道,“杨继安。”
楼喻惊讶:“杨继安也在列?”
“他攻守皆可,虽年少,却颇有智计。”
杨继安今年才十四岁,确实过分年轻了。
但想到自己初见霍延时,霍延也才十四岁,楼喻不由笑了。
他问霍延:“那你呢?”
霍延轻笑:“阿喻觉得如何?”
“是我问你,你却把我问题抛给我?”
霍延压低身体,声音落在楼喻耳畔。
“端看殿下需要。”
楼喻故意道:“那不是跟杨继安一样?”
霍延眸色深深:“他是我教的。”
“我看你以后退休可以改行当教习师傅,既教人按矫,又教人攻城守城,能耐大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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