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云花,就这么不受人待见?
知府拍拍他的肩,语重心长道:“红斋先生,你既已群芳满园,又何必寻那些个朴实无华?”
言罢,率随从离开珍园。
离去前,余光从楼荃脸上扫过。
霍延直觉敏锐,拧眉回首看去,知府已经收回目光,大步离开。
珍园看客一个接一个地告辞,转眼热闹已变萧条,王员外就算心态再好,也不由怀疑自己。
园中只剩下楼喻六人。
王员外立在高台上,满脸颓丧问:“几位贵客怎么不走?”
楼喻朗声回答:“白云花美得不落窠臼,在下怎么舍得移步?”
王员外双眸乍亮:“这位公子也觉得白云花美?”
“精妙绝伦,美不胜收!”
楼喻的话掷地有声,深深感动了王员外。
他看到了知己。
原来,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喜爱白云花!
“在下王珣,别号红斋,敢问公子贵姓?”
王员外从高台而下,快步上前,拱手相问。
楼喻拱手笑答:“免贵姓郁,江州人士,久闻红斋先生大名,特来拜会。”
“郁公子,这几位是?”
楼喻模棱两可:“都是郁某同伴。”
王珣不再问,伸手热情相邀:“王某同郁公子一见如故,郁公子可否赏脸入内一叙?”
“荣幸之至。”
几人同入厅堂,王珣命人上茶摆盘,神采奕奕道:“郁公子,请。”
楼喻浅啜一口,放下杯盏道:“红斋先生,今日一见,便觉您志趣高雅,德厚流光,郁某佩服。”
马屁谁不爱听?
王珣捻须微笑:“郁公子玉质金相,矫矫不群,令人见之忘俗啊!”
两人你来我往,商业互吹几句,楼喻道:
“实不相瞒,郁某今日一见白云花,便为之倾心忘俗,可惜此花只有一株,不能厚颜向红斋先生求取一朵,心中甚是遗憾哪!”
王珣见他如此爱花,颇为动容,可自己又舍不得割爱,便为难道:
“郁公子,此花花种是我从一西域行商处所得,若郁公子等得起,我派人出去打听那人行踪。”
楼喻展颜:“有劳红斋先生了。”
“我买花种是去年的事,也不知道今年那行商还会不会来。”
楼喻笑道:“不论能不能找到,我都欠红斋先生一个人情。”
“都是惜花之人,不必客气。”
为了找到行商,楼喻不得不在启州继续停留。
一连数日,他都受邀去王宅品茗赏花,可还是没打听到行商消息。
楼喻回到客栈,对冯二笔道:“若是明日还没找到,咱们就启程回庆州。”
等回庆州,再派人来启州打探行商,或者去西域打探棉花都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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