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胜下意识闭上眼睛。
却听一声巨响,轰隆如惊雷般砸在所有人心上。
混战终于被按下停止键。
杨继安爬起来望去。
玄衣少年身形矫健,一脚将刀疤脸踹出老远。
那声巨响,就是刀疤脸与地面的撞击声。
霍延神情肃穆,眉目冷锐,他抽出一支竹箭,狠狠扎穿刀疤脸的右手,将之钉在地上。
刀疤脸痛得嘶吼哀嚎!
除此之外,数百玄衣府兵团团围住一众流民,那些刀疤脸的拥趸被李树带人牢牢制住。
场面一度安静得过分。
“殿下来救咱们啦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仿佛传染似的,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,一声高过一声。
楼喻下马,面容沉肃地来到庄头尸体旁,驻足静默半晌。
人群慢慢沉寂下来。
是了,他们险些忘了,庄头被那些恶人杀害了!
愤怒在胸腔处沸腾。
他们在等楼喻一声令下,杀死刀疤脸,杀死所有恶人,为死去的庄头和受伤的庄户报仇!
霍延在人群中扫一眼,确定霍煊和霍琼完好无损,松了一口气。
这一路,他心急如焚,唯恐田庄遭遇不测,霍煊和霍琼惨遭毒手。
所幸,他们及时赶到。
李树管控住所有流民,来禀楼喻:“殿下,流民已制住,该如何处置?”
楼喻吩咐道:“先将庄头好生安葬。”
一股又一股血腥气往他鼻子里钻。
楼喻没亲眼见过死人,也从未见过两人以上的战争场面。
眼前的一切,仿佛一帧无声的画面,不管是狼藉的木墙与地面,还是殷红的鲜血和惨白的尸体,都在告诉他——
这是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。
他强忍不适,逼迫自己冷静处理残局。
“庄头为守护田庄而死,其丧葬金从王府账上出,予其亲属每年适额抚恤金,依照庄头月钱,等额来算。另,庄头护庄有功,赏二十两银。”
庄头家属一边哭一边给楼喻磕头。
楼喻又道:“其余参与守护田庄者,依照功劳大小,皆有奖励。”
冯二笔在旁一一记下。
他观楼喻面色苍白,实在有些担忧:“殿下,切莫太过伤心。”
楼喻却是冷笑一声,对霍延和李树道:“所有作恶者,一律严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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