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多大?家里几口人?都是做什么的?”
冯二笔被问懵了,“殿下,奴先去查查。”
“不用你去,”楼喻肃着脸,“你告诉三墨,让他暗中查探林三八,务必做到事无巨细。”
冯三墨沉默寡言,在府里跟个隐形人一样,跟谁关系都不好,要不是他爹是冯管家,估计早就被整个府孤立欺负了。
但楼喻欣赏他的性子,行事沉稳有度,很有章法,且坚决服从命令,从不多问。
冯二笔知道殿下这是要重用弟弟,心里很是高兴,乐颠颠地去了。
冯三墨办事效率果然高,不到一天时间,就将林三八从小到大的详细信息交上来,并且相当客观,完全没有私人倾向。
翻阅完报告,楼喻摇首叹息:“还挺贪啊。”
他起身问:“三墨,你能确定他的藏钱之处?”
冯三墨:“能。”
“很好,”楼喻系上大氅,果断踏出屋子,“咱们今天就揪出一个王府蛀虫。”
府中绝对不止一个贪,楼喻没打算一个个去查,他就是要做到杀鸡儆猴。
得知王府入不敷出后,楼喻一直在想赚钱的法子,看完账本后,私以为没收赃款是条路子。
世子殿下亲自出手整治贪奴,在庆王府掀起轩然大波。
林三八跪在地上举手发誓:“殿下,小人对王府的忠诚天地可鉴哪!不知是谁在您面前污了小人名声,小人真的没有贪墨,望殿下明察!”
围观仆从均面露不忍,甚至有人嘀咕:“林三八衣服上不知打了多少补丁,怎么可能贪钱?”
这林三八,长着一副老实相,身上穿得也寒酸,确实容易欺骗群众。
楼喻不跟他废话,直接道:“城西雀儿巷王五娘,你可认得?”
林三八瞬间呆滞。
怎么会?怎么会?他藏得这么隐秘,殿下到底是怎么知道的?
林三八脸色煞白,颤抖道:“不、不认得。”
“哦,”楼喻轻笑,“不认识就好,这样我也不必看在你是王府老人的份上手下留情。”
什么手下留情?殿下到底要做什么?!
未知才是最可怕的,林三八越想越惊恐,他看着楼喻转身离开的背影,思及不到两岁的儿子,不知哪来的勇气,骤然大吼一声:
“求殿下饶他们一命!”
堂堂庆王世子,想要取他们蝼蚁的性命简直轻而易举,甚至无需任何理由。
林三八是真的怕。
他心生贪念,又不敢将钱藏在府中,只好秘密在外头找了个相好,还生了一个男孩。
那些钱,他是打算都留给儿子的,他不希望儿子跟自己一样,一辈子只是个下人。
他娶妻生子不敢去府衙登记,只好让王五娘立了个女户,以孤儿寡母自居。又出钱替王五娘寻了个营生,好让他们的孩子无忧无虑长大,甚至还能读书考科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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