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要凌晨的出租车司机脾气都不太好,直冲着他俩嚷:“走路能不能看路呀!有没有长眼睛!”
车飞驰而去,陆闻远着急查看温念禾,没太注意司机,温念禾一字一句听进去。
确定温念禾没什么事,陆闻远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,正准备教育一下,看见温念禾哗哗哗流着眼泪的脸,一瞬间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温念禾是个很倔强的姑娘,自己受伤绝对不让别人知道,当下,她又准备把脸埋进陆闻远怀里,可陆闻远不让了。
两人争执几下,温念禾哭地更急。
“你也要凶我吗?你为什么要凶我?你总是这样,什么话都不说,非要等我们都压抑到一个点再说,为什么就不能提前说,提前解决呢,这样搞的,我心里很难受。”
温念禾呜呜呜的哭,越说越急,最后只剩下哭声了。
陆闻远身体僵硬,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,一滴泪一滴泪在他身体上砸个大坑。
他只能无声抱着她,空中的雪花落在两人之间,他伸手拍落了雪花,望着天空徐徐而下的雪花,压在心口的不安因为女孩的苦恼撬开一个缝隙。
她已经在很努力地表达爱意。
陆闻远揉着温念禾毛茸茸头顶,声音干哑开口:“念念,我错了,以后都会跟你说的。”
温念禾像听懂一般,像只小猫,哼唧两声,小巧圆润的鼻尖拱了拱陆闻远。
陆闻远笑了。
指针指向12点,凌晨了,路上人也没几个,大雪纷纷扬扬。
温念禾有些冷了,往陆闻远怀里缩了缩,喃喃自语说了几句话,陆闻远凑近也听不清楚,但大概是在抱怨,她好冷啊。
陆闻远把温念禾抱紧了几下,温念禾也听话。
凌晨,寝室铁定关门,还下雪,最温暖、保暖的地方只有——
陆闻远眼神落在温念禾身上,温念禾恰好仰头看他,漂亮的杏眼因喝酒透露出一股迷茫。
“念念,去吗?”陆闻远故意凑到温念禾耳朵旁边问,温念禾下意识觉得痒,但是又没有听懂。
“去哪?”
陆闻远又吐出两个字。
成年男女,尤其像他们这种年龄,去那种地方很正常。
温念禾眼睛咕噜噜转着,陆闻远不急,只是抱着温念禾胳膊偷偷松开了点。
温念禾一被松开,自己又巴巴的朝陆闻远抱去。
不要松开呀,好冷的。
也是这冷意无声刺激了她,去,干嘛不去,不去就要冻死了。
陆闻远重新抱紧温念禾,唇瓣勾了勾。
酒店前台小姐微笑办理入住手续。
温念禾自己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,只往陆闻远怀里躲。
“这是您的房卡,请拿好。”
“谢谢。”
陆闻远接过房卡,带着温念禾往上面走。
温念禾目光、心都在那张房卡上面。
他们开了一间房。
而且,还只有、一张床。
温念禾抿唇,连陆闻远什么时候打开房门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