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官泽懒洋洋地啊了声,心道这群人果然是什么都往上报,“有问题?”
“感觉怎么样?”
陈官泽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,“有人跟你告状,说我欺负他?”
“你欺负他了?”
“怎么,你认识?”
“认识,”那边的人顿了下,似乎是有些无奈,“你别欺负他,人家还小。”
陈官泽登时眉梢一挑,他就不爽席屿这种语气,总以为什么都能管。
不过看在他们关系不差的份上,没说什么,要是旁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,他早怼回去了。
“行了,还有事?”
“要是有空,你照看一下?”
陈官泽啧了声,“没空。”
他觉得席屿是不是忽然间脑子抽了,找他照顾人?找错对象了吧?全校那么多人就属他最没可能,他不把人欺负哭已经算是不错了。
“我呢,不会照顾人,你去找别人。”
没说几句,电话就被挂了,他转身回到练习室。
刚关上门,就听到吉他声响起。
他脚步一顿,转头看了过去。
一时微愣。
他们这个练习室的整体风格是偏暗沉的,特别是几个成员都自称是什么夜间生物,不易见光,于是布置的风格偏向暗黑,尤其是靠近这边的窗户,极少会打开,厚重的黑色窗帘不遗余力地挡住了来自外面的所有光线。
暗淡,又昏沉。
平常不想练习的时候,倒在沙发上,能睡个昏天暗地。
唯有靠近里面,专门用来练习演奏的那一片区域,会开着窗,天光会透窗倾斜进来。
正是黄昏,能看到天边,日轮沉落,烟霞如火,云彩在不顾一切地燃烧着。
于是外面的天光,毫无顾忌地洒落了进来。
整个空间顿时被分割成两个区域,形成了格外强烈的视觉对比,光与暗,赤金对深紫,异常鲜明的一幕场景。
陈官泽望着那边。
那道身影坐在辉光之下,安静的,拨着吉他的弦,微微低着头,并没有看向任何人。
神情模糊,却又明耀。
吉他声在低缓着,悠悠的,带着点随意。
比起之前轻快的旋律,这次的曲子多了些伤感,但不知是不是忘歌词了,一句都没开口唱。
他靠在墙上,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,意外得感觉到一些平静,与此同时,心底渐渐滋生出一分微妙的异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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